第64章 又一噩夢(1 / 1)

“啊!” 正當她沉思時,頸側又被人咬了一口!她立刻使勁推開司徒越,卻瞧見他一臉不爽的瞪著她。 拜托,被咬的人是她哎!他憑什麼瞪她? 委屈的捂著自己幾番遭劫的脖子,閔青柔嘟起紅腫的小嘴忿忿的回瞪著司徒越。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許久,終於在司徒越一聲輕歎中畫上句點。 隨即司徒越不客氣的命令傳來過來。 “以後跟本王在一起的時候不準分心!” 原來他故意咬她是為了這個!這個霸道的家夥!身子已經是他的了,連彆人想什麼他也要管嗎?過分!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閔青柔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抓起他的右手狠狠咬了下去! 然而預期的痛呼卻沒有響起,司徒越隻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負氣的模樣,眼眸中還可疑的閃現出一絲……溫柔? 可惜,兀自發泄怒氣的閔青柔並沒有看到這曇花一現的情景,不然她一定會被嚇到! 直到嘴裡嘗到淡淡的血腥味,閔青柔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連忙放開司徒越的手,怯怯的縮著身子,爬下他的腿,後退一步緊緊貼在桌案前。 “你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司徒越瞥了眼自己右手背上那兩排深深的牙印,似笑非笑的掃過閔青柔忐忑的小臉。 閔青柔咬著下唇,一語不發。 該死!她怎麼會做這麼蠢的事?她該做的是討好他,順著他,不是跟他對著乾啊!她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如此莽撞呢? “王爺!妾身該死!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這就去拿藥膏!” 閔青柔一臉愧疚懺悔,轉身就要去拿藥油,誰知卻被司徒越一把握住了柔荑。 “不用了!” “可是……”望著他血跡斑斑的手,她心裡更內疚了。 “柔兒幫本王吹吹就好了!”司徒越卻是淡定的很,完全沒有受傷的自覺。 閔青柔愕然。他不是在說笑話吧! “怎麼了?嘴還痛啊?”司徒越可惡的調侃道。 “才沒有!”閔青柔嗔惱的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小心的捧起他的右手,輕輕對著那傷口吹著氣。 “柔兒。” 司徒越的聲音突然又變得低啞起來。他抬手輕輕撫著閔青柔的臉頰,低低道:“答應本王,以後不要讓自己再受傷!” 閔青柔心中微微一動,嗬氣的動作更輕柔了。 無端的心口泛起一股溫熱,慢慢的,慢慢的在身體各處散開。 按理說,司徒越對她這麼好,她應該感到高興,感到無比開心才對。可是不知怎麼的,閔青柔就是興奮不起來。 她心裡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像是山雨來時那般壓抑與沉悶。 坐在庭院裡的秋千架上,閔青柔將頭懶懶的倚靠在繩緣,不知怎麼的就閉上了眼睛。 恍惚中,她似乎又來到了落雲山。 可這次卻隻有她一個人,她似乎站在落雲山山頂,四周雲霧繚繞,一股異香在她周身盤桓不去。 從山頂望下去,一片蒼茫,綿延百裡。不知怎麼的竟讓她升起高處不勝寒的冷意。 走在陡峭的懸崖邊,她膽戰心驚的望著腳底下的深淵,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來到這麼一個地方? 懸崖峭壁上隻有一座窄小的吊橋,不知不覺她已經站在中間了。忽然,一陣颶風猛烈刮過,吊橋劇烈的晃動起來,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閔青柔一時心驚膽戰,緊緊抓住兩邊的鐵鎖,大聲呼救! “救命!有人嗎?” 隨著她的呼救,霧藹藹的懸崖那頭突然出現了司徒越的身影,她連忙大聲呼叫:“司徒越!救我!救救我!我好害怕!” 然而司徒越並沒有回應她,隻是一臉冷漠的望著她,接著抬起手輕輕按壓在吊橋那頭的鎖鏈上,鎖鏈應聲而斷,閔青柔當即落下萬丈深淵! “啊!” 閔青柔驚叫一聲,汗涔涔的從夢中驚醒。 “主子,你怎麼了?”緣巧匆匆走過來,將一件披風披在閔青柔身上。 “我做了個噩夢。”閔青柔喃喃著,腦袋還沒從夢中情景恢複過來。 “又做噩夢?主子,我這不過進屋拿件披風的時間,你也能睡著?還做了噩夢?” 天!她來去也就半刻鐘啊!主子是不是也太神了? 見閔青柔滿頭大汗,緣巧連忙掏出絹帕小心的替她擦拭著。一邊擦拭著一邊關切的問道:“主子您又做什麼噩夢了?” 閔青柔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怦怦的心跳。 “我夢見我掉下了萬丈深淵!” “主子,奴婢聽人說,夢都是反的!夢見掉下懸崖,說不定意喻著步步登高呢!” 緣巧收起絹帕寬慰道。 “你倒是會解釋!”閔青柔瞥了緣巧一眼,這才轉而展露出一絲笑顏。 其實她知道緣巧不過是怕她太過憂思,故意這樣安慰她罷了! 所謂夢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從重生以來,她更是深切的體會到了這世間的一切有太多說不清解不開的玄秘。 上次念夏投毒,要不是她對夢中預警起了疑心,焉能查出念夏的罪行? 恐怕此刻,她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這次的夢也是有著什麼預兆的! 她仔細琢磨著夢中的場景,懸崖,異香,吊橋,颶風,司徒越的冷漠,還有讓人膽寒的百裡蒼茫。 隱隱的,她心頭似乎明了了什麼? 百裡?異香? 莫非是指王妃百裡香? 閔青柔心頭微微一動,如果夢境是指百裡香,那也能夠解釋。自己得意這麼久,百裡香肯定已經忍到了極限。這次回娘家養精蓄銳,說不定又會想出什麼毒計陷害自己呢! 看來,她也該打起精神,不能總是沉湎於小女人的兒女情長中了。與司徒越的關係已經越來越密切,是時候掃平齊王府的所有障礙了! 百裡香,我就等著看你有什麼高招吧! 這一日上朝,戶部侍郎吳雍上本參劾宣府知府閔昊,揭露出他在陽城當知縣時,不僅收受賄賂,還貪贓枉法,私扣朝廷賦稅,弄得百姓怨聲載道。 司徒聖聽聞自然勃然大怒,在查證事實後,立刻削去了閔昊的官職,並將他打入天牢。而這件事還讓司徒越受到牽連,被司徒聖叫到禦書房單獨訓示了一個時辰。 而二皇子司徒赤也故作兄弟情深的進言,說替司徒越辯解,說司徒越破格提拔閔昊隻是因為寵愛府中庶妃緣故,應該不知道閔昊貪贓枉法之事,所以請父皇饒恕司徒越不知之罪。 本來司徒聖也沒打算懲罰司徒越,不過經司徒赤這樣一說,他倒不好就這麼饒了司徒越,於是下旨命司徒越在家好好思過,今後行事不得再如此率性而為。 司徒越回到齊王府隻字未提,並且還攔截下了閔昊托人捎給閔青柔的求救信。 隻是閔青柔何等聰明,雖然身在府中不知朝中事,可司徒越三天沒去上朝,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一點端倪? 正想找機會去探詢探詢,緣巧卻匆匆趕來,說王妃百裡香已經回府,並且邀請各院姐妹齊聚一堂,要宴請眾人。 閔青柔不得已,隻得先準備赴宴。不過她還是私下派了榮泰去打探消息,這才帶著緣巧靜兒,一路往沉香殿而來。 酒宴擺在沉香殿東廂暖閣裡,因百裡香素日最是怕冷,這才剛進十月,便已經讓人在東廂加了炭爐。 閔青柔一進屋,便見到雲蓉,沈妙菱已經在座,如今加上她,齊王府各院妃妾算是都到齊了。 “妾身參加王妃!” 閔青柔見百裡香上身穿著一件大紅色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下身著一條翡翠煙羅綺雲裙,頭綰淩雲髻,髻上插著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香腮朱唇,玉指纖纖,端坐在桌前,連忙上前福身對百裡香見了禮。 “妹妹快請起!我這一病多日,咱們姐妹都生分了!來,快入座,今日咱們姐妹好好聚聚!” 百裡香一臉熱情洋溢,絲毫沒有半點生澀之感。閔青柔隻是暗暗好笑,這百裡香的演技也夠爐火純青的了! “多謝王妃!” 閔青柔謝過恩,這才由緣巧攙扶著坐在了下首座位。 “王妃您真是太客氣了!您多日不在府中,可不知咱們府裡如今可不比從前光景!” 雲蓉冷笑一聲,視線掃過閔青柔。 百裡香故作惋惜的輕歎一聲,道:“雲妹妹說的是落梅雪柳兩人的事吧?唉!我也聽說了,她們被發配去旮旯穀,結果一個路途中病死,一個瘋癲,想到曾經姐妹一場,多少也是為她們唏噓啊!” “王妃果然寬宏大量!梅柳兩個賤人心腸歹毒,竟敢下毒謀害王爺,死不足惜!王妃也是受害人,如今怎麼竟替她們惋惜起來了?這話若是被王爺聽到,隻怕會讓王爺誤會王妃呢!” 沈妙菱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百裡香聞言立刻笑著道:“沈妃妹妹說的是,雖然這兩人下場挺淒慘,可那也是罪有應得!當初若不是沈妃妹妹舉發,我如今還不知會怎樣呢!妹妹這份情,姐姐一直記著呢!” “王妃嚴重了,這是妹妹應該做的!能為王府除去這樣的禍害,妙菱也算為自己積功德了!” 沈妙菱再次淡淡回答。 “可不是?沈妃向來聰慧,如今又舉發了企圖謀害王爺王妃的罪魁禍首,實在是居功至偉!隻可惜啊,到頭來自己沒得幾分好,倒給彆人做了嫁衣裳!” 沈妙菱話音剛落,雲蓉就嗤笑一聲,冒出一句極具諷刺的話來。 而從始至終,閔青柔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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