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菱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終究還是查不出來了!
因為在沈妙菱清醒後的第二天,菱花居一場大火,燒掉了所有線索!
濃煙直衝雲霄,嗆鼻的煤油味道充斥在空氣中,待人們發現,大火已經來不及救援!
閔青柔和司徒越趕到現場時,菱花居已經成了一片火海,下人們汗流浹背的澆過去的水,仿佛助興一般,隻讓火焰跳躍了幾下,便完全沒了作用!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菱花居裡的人無一生還。天將明時,火勢終於漸漸減弱,忙碌了一夜的人們又繼續加了把勁,終於將大火全部撲滅了。
在到處濃煙的廢墟裡,人們找到了幾具燒的麵目全非的焦屍,不知哪具是下人的哪具是沈妙菱的。
閔青柔走過去,仔細望著那幾具殘破焦屍,在其中一具焦屍手腕上看到一隻燒的有些變色的雕花銀鐲,隨即蹲了下來。
她認得這銀鐲,是妙菱平日常戴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低低對著那具焦屍道:“妙菱,你就這麼決絕是嗎?明知道我不會逼你,還是選擇走上這條絕路?或者,你的孩子沒了,你的心也死了,便覺得活著再沒有什麼意義?”
司徒越望著那一夜之間夷為平地的菱花居,心頭也是微微震動。他同樣沒想到沈妙菱會這麼做,他一直知道沈妙菱是有問題的,但這幾年她在齊王府除了阻止了彆人替他延續後嗣,倒還真沒有做過太不可饒恕的事,所以他一直沒對她下手!
隻是在閔青柔揭破她的身份後,隻怕她也覺得自己在齊王府再也待不下去了吧?
“傳命下去,厚葬菱花居眾人,其家屬各賜白銀一百兩。菱妃以皇子側妃服製下葬,沈家賜銀五百兩。”
司徒越吩咐眾人後,轉身離開了菱花居。閔青柔站起身,再次望了望那斷壁殘垣的菱花居,轉身離開了。
離開菱花居,兩人的腳步不約而同的走向魏辰風的住所。
司徒越走的很緩慢,不知是有心事,還是在猶豫不前。閔青柔很快越過了他,在經過他身邊時故意問了一句:“王爺要回蒹葭殿嗎?”
司徒越停下腳步,抬頭盯著閔青柔的背影,微握緊了拳。她明知道這條路是去魏辰風住處的,還明知故問!
閔青柔似乎知道司徒越的心思,走了兩步也是停了下來,回頭帶著淡淡嘲諷笑道:“哦,王爺是要去看魏辰風?魏辰風這樣背叛你,你還能不計前嫌,真是讓妾身佩服!果然是做大事的,這種氣度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比的!”
“本王從來沒懷疑過魏辰風對本王的忠心!”
司徒越重重解釋著,似乎是想為自己的行動找個合理的借口。
“哦,也對!王爺曆來待魏統領情如兄弟,所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女人嘛,不喜歡了換一個就是,兄弟喜歡,也沒什麼舍不下的!妾身明白!走吧,正好妾身也想去看看魏統領傷的怎麼樣了,不如一起吧?如何?”
閔青柔望著司徒越,眼裡閃爍的卻是挑釁的光芒。
“有何不可?”
司徒越嘴硬的回了一句,便大步向前走去。
閔青柔嘴角勾起一絲淺薄笑意,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魏辰風的房間。
魏辰風那日受傷不輕,已經臥床好幾天了。大夫瞧過,說是內傷頗重,差點就傷及心脈了!還好魏統領身強體健,挨過了這一劫。如今要做的是好好休養,這樣身體才能完全康複。
這幾天司徒越也想了很久, 那日衝動之下,他確實說了很多氣話。如今想來,雖不至於後悔莫及,但也覺得自己的決定有欠妥當。
可是當時話已經說出口,如今怎麼收回?尤其是當他知道閔青柔對他也不是純粹的感情後,他心裡原本的愧疚也消去了一半。
既然兩人都是彼此利用,索性也不要談什麼真心了,所有的情感都該收斂起來,好好的完成大業才是正途!
這樣想著,也便不再計較太多。魏辰風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若真為了一個女人棄他不用,那還就是他不明智了!
魏辰風躺在床上,臉色還十分蒼白。在床旁邊的案幾上放著一碗湯藥,但已經沒了熱度。
原本呆呆的躺在床上的魏辰風見司徒越和閔青柔一同來探視,連忙從床上起身,跪下叩拜。
“屬下叩見王爺!柔妃娘娘!”
“你身上還有傷,不用多禮了!”
司徒越抬了抬手。
“魏統領,你的傷怎麼樣了?身子還好嗎?”
閔青柔不避諱的上前扶起魏辰風,一邊關心的詢問。
魏辰風連忙推開閔青柔,退後一步,躬身回稟道:“屬下沒事,請王爺,柔妃娘娘放心!再過幾天,屬下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沒事就好。”
司徒越望了眼閔青柔緩緩收回的手,僵硬的回了一句。
“王爺!”
魏辰風突然上前一步,跪在司徒越身前道:“屬下自知罪該萬死!不敢求王爺原諒,隻求王爺看在昔日辰風儘心伺候的份上饒了屬下這一回,讓屬下回到您身邊吧!屬下是為了保護王爺而生,若王爺棄之不用,屬下還不如一死!求王爺成全!”
說罷,雙膝著地,對著司徒越就是重重一叩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懇求與悲憫。
司徒越望著他,沉默了許久。最後終於還是開口道:“你如今這個樣子,回到我身邊又能做什麼?”
聽司徒越如此說,魏辰風臉色頓時一變,王爺真的不要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