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沉默了會兒,起身整理衣領,看也不看他,隻說:“人生沒什麼優點,就是會煞風景。”
說罷推開他起來,胳膊突然被他攥住,簡兮垂下眼看過去。
他好半天才歎了口氣,臉色有些不悅,不過向來強硬慣了,鮮少低頭解釋,鬆開她的手臂站起來,似笑非笑諷刺她:“知道包養女人或者一夜q應該是什麼相處模式嗎自己心裡沒數不知道找個知道的人打聽打聽對號入座都不覺得屁股卡得慌”
“”
簡兮愣住,慢慢抬起眼看他,不斷回味這句話,還真怕自己會多想,可是話已經說的那麼明顯,她不多想也不行了。
自己的條件也很清楚,至少迄今為止朋友介紹的幾個男人,也都向她表示過好感,李知前既然在男人之列,喜歡她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略微驚訝。
不過他最後一句話說的粗俗直白,讓簡兮絲毫沒有被表白的優越感。
他彎下腰摸了摸她柔嫩的臉頰,什麼也沒再多說,往樓下走。
簡兮頓了頓,實在是餓了,便抬腳跟上去,每走一步都忍不住打量他,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心跳略微有些加快。
她想起來第一次跟前任出去約會那時,一整晚都小鹿亂撞,回到宿舍以後雙腿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久久才平複心情。
每次約會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怕心跳失衡,怕臉會紅,等到在一起兩個月左右才適應。
簡兮如今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很美妙,很珍貴。
或許以後經曆的感情越多,心就會變得越平淡,鮮少再有人能給這樣的感覺。
隻不過她跟李知前似乎本末倒置了,所以總感覺哪裡不對,就算有些感情,也總讓人往情y上扯。
成年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直接露骨,不會再像感情空白純粹的時候,小心試探,慢慢展。
不過就算簡兮仍舊懷有這麼美好的期望,李知前也是不走尋常路的人。
更何況,當初她覺得走尋常路的人都走了不尋常的路,那又為什麼覺得李知前這個不尋常的人不能改邪歸正呢。
無論是對於女人還是男人,感情就像一座圍城,法律、感情、道德統統圍不住想要出牆的人,隻有責任和擔當才能讓人止步。
因噎而廢食,還是要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遠離世俗塵囂,大山裡的生活還真有些枯燥。尤其是對她這種適應了快節奏生活的上班族,閒不住。
第二天很早便醒過來,她睡覺輕淺,聽到樓下有狗叫聲,睜開眼就看到李知前硬朗的臉龐,這還是第一次跟他睡了以後還能瞧見他。
以前都是早早就提了褲子走了。
簡兮湊過去仔細看他,兀自呆。
有時候人還真是奇怪的東西,總是在意虛無縹緲的表象。比如拿李知前想睡她這個事舉例,那時候他談包養的時候自己深惡痛絕,如今他一談感情,自己就上了鉤。
要不然怎麼說女人耳根子軟,同樣是被睡,卻認為說“我想和你一起睡覺”的是流氓,而說“我想和你一起起床”的是詩人。
啟明星還未退下,東方微微泛紅,雪花連綿了一天一夜,外頭早已經是天地一色,極目遠眺,遠處流雲瀉動,近處也是霧氣繚繞。
對麵的山峰隱隱約約、若隱若現。天地之間除了白,很難再尋到彆得顏色。
從彆墅裡這個景象看出去,很有風味,但是看久了眼睛刺痛,而且視覺疲勞。
也不知道一開始建宅子的人,存著怎麼一個賺錢的想法,不過如果是春秋季節,這裡恐怕隻會更好看。
簡兮伸了個懶腰,洗漱乾淨去廚房裡找事情做。
剛從樓梯上下來,一隻通體金黃的大金毛就奔了過來,繞著她轉了一圈,嘴角的哈喇子,以及身上濃密的狗毛蹭到她褲腿上。
在這裡負責看守的女保姆過來,喚了一聲“六萬”,眼前的金毛一溜煙又跑了過去。
她抱歉說:“不好意思啊,剛才沒看住就跑進來了,之前一直往外我屋的狗籠子裡。”
簡兮撣了撣身上的毛,點頭笑說:“沒關係,”說完打量了一番,問,“去遛狗了”
“對。”
“山路能走了”
“行人沒事,開車還是不行,很滑。”
簡兮點頭,看了看冰箱裡滿滿的儲備物資,不由有些奇怪,問她:“那你們上下山采購東西都怎麼辦的”
“這邊有纜車,不過雪天可能停用了,冬天東西也不容易壞,挺方便儲藏的不過你們出去打雪仗倒是不錯,附近就有滑雪場,要不要我幫你們買票”
她隻顧著說話,沒注意狗子又從房間裡溜了出來,圍著茶幾踱步。
李知前的電腦昨天未關,直接就擺在那,還有一個黑白相間的保溫杯,被金毛搖晃的尾巴來回磨蹭。
簡兮這邊回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怕冷,看看再說吧”
保姆準備早餐,她上前幫忙,剛打開火,就聽見客廳傳來警報聲,簡兮往外走,聽到李知前訓斥:“哪來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