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隱去最後一抹晚霞,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李知前回到住處,按門鈴沒有人應答,打開門推門進入,室內冷寂,漆黑一片,隻有幾個顯示燈的紅光在黑夜中有些刺目,還有吊燈開關按鍵隱隱泛著綠光。
他以為自己回來早了,開燈坐下,靠沙等了會兒。
這半天並未睡著,把白天的情景回憶了一遍,慢慢睜開眼,眉頭皺上去。
摸出來手機打了過去,依舊是響一聲就被自動掛斷。
他低咒了幾句,怒極反笑,心下隻覺得她有幾分好笑,還真沒遇見過這樣的女人。
起身站起來回臥室,不急不躁洗了個澡,晚飯未吃,這會兒才覺出餓來,打開冰箱翻找了一下,她走了以後沒人填補,除了兩個生雞蛋之外,沒有彆得可以裹腹的東西。
他皺著眉“嘖”了兩聲,掂起來生雞蛋聞了聞又放下,廚房裡也收拾的很利索,一切規整乾淨。冷鍋冷碗,沒有一絲熱氣。
打電話給附近最近的酒店,點了兩個菜送過來,他隨便吃了兩口,味道名不副其實,沒什麼意趣,酒櫃裡擺了許多紅酒,白酒也有不少,他選了半天,又拐到餐廳從冰箱裡翻出來一灌啤酒,打開以後,一飲子下去半罐。
解了渴,心裡通暢舒爽。
昨兒在醫院守了一夜未眠,早晨醫生說無礙以後才鬆了口氣,合計著明天出院,請醫生到家裡來打針,畢竟醫院裡條件不好,不適合久待。
在酒精的刺激下,回臥室倒頭便睡著了,白天的事情仿佛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心情。
半夜忽然醒轉,看了眼時間,還以為多晚,原來還不到十二點,他出去轉悠了一圈,廚房看了,衛生間看了,就連隔壁的客臥也推開門打開燈瞅了一眼,板著臉一聲不吭躺下,盯了會兒天花板,前因後果默默推敲了一番。
摸出來手機語氣不善說“劉助,你想辦法打個電話,問姓簡的什麼意思,怎麼還不回來,夜不歸宿還是怎麼我這可沒那麼隨便。”
那邊問了一句,他眉宇一皺,反問“你說哪個姓簡的”
掛上電話沒多久,老劉的電話追了過來,小心翼翼說“她說不回去了”
“什麼叫不回去了”
老劉乾笑了兩聲,解釋道“就是不回你那了。”
“她什麼意思你們打電話都說什麼了怎麼說的重複給我聽聽。”
“我打不通,就借手機打了過去,起一個沒接,又打了一個才接了,我剛問了一句,她就說以後不回去了,讓我彆打了,太晚家人都睡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扣了。”
李知前沉著臉不說話,閉了閉眼,心下一橫,生硬道“你再給她傳個話,問東西還要不要了,在我這擱著礙眼”
他說完掛斷手機扔到一旁,掏出煙盒抽出來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夾在指尖任香煙往上燃。
也就是半根煙的功夫,老劉又回過來電話,原話傳給他“她說東西不要了,全處置了吧。”
“處置我怎麼處置儘是不值錢的東西。”他反問他,似有些火氣無處泄,隻等著看誰觸黴頭。
老劉有些無辜,低聲補了句“我聽那個意思,好像是讓直接扔了,要不扔了”
剛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他拿到眼前看了看,忍不住抱怨“這還正說著,怎麼就掛了,也太沒禮貌了。”
身旁的人被吵得不安寧,翻身蒙上頭,歎氣說“有完沒完啊,大半夜不讓人睡覺,還讓不讓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睡,馬上就睡。”老劉忙回了一句,把她的手機放回去,躺下。
李知前早晨到醫院,李知悅剛起,還沒來得及洗刷,看見他過來這麼早,忍不住問了句“怎麼來這麼快”
“下午不是出院,早點過來收拾收拾。”
他站了站,看見病房角落裡又堆放了幾箱子禮品,隨口問到“這又是誰送過來的”
李知悅恍然想起,便說“昨天你公司有急事回去了以後,又來了兩撥看媽媽的人,也不知道消息怎麼這麼靈通,他們說是你朋友,有個叫張政,還有個好像姓齊,同行的喚他齊總。”
李知前點了個頭,“哦,我知道是誰了。”
他隨手提出來三四箱,看似有些不經意,但挑得全是上得了台麵的東西。
阿姨在家裡煮了補湯送過來,他湊著喝了一碗。
視線往禮品箱打量了一眼,對李母說“剛聽說我一個生意上認識的朋友,媽媽住院了,病房就跟咱們一個樓層。”
“什麼朋友那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自然建議。
“關係還行,不過她也沒過來看看你,我去不去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