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何文恬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與這邊的幾個少年迅速混熟,又從他們口中又問到了一些有用沒用的消息。
到了晚上,幾個人吃完晚飯後便坐在一起,看著漫天星辰聊天。
“月阮阮原來是嫡出的大小姐嗎?”何文恬驚訝地看著正在說話的白衣少年,“可是我見她在月府好像不受尊敬……”
“當年她母親不知為何突然上吊自殺,被她看到了。那時候月姑娘隻有三歲,也就剛懂事的年級,因此事受了驚嚇,人就有些……”白衣少年說著,眼睛裡滿是心疼,“那個女孩也是讓人心疼,若是她母親還活著,定是不會讓她受這些委屈。”
“是呀,當時她母親剛去世不過一月,父親便又娶了一妻二妾,那妻子甚至還是帶著孩子進的門。”另一個黑衣少年臉上有些慍怒地攥緊了拳頭,“當時月家家主結親時,月姑娘追著她父親哭了一路,最後被月府的丫鬟帶了下去,據說是被關了起來。”
“當時這件事鬨得很大,就是連我那個隻知道修煉的師傅都知道了。”另一個少年也插了一句,“不過公子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這件事月家家主辦得不磊落,後來便特地封了消息不讓大家再談。我們幾個也是從長輩那裡知道的。”
何文恬愣了一下,“你們長輩跟你們說這些事?”
“對啊,長老們時常會告訴我們一些事情,然後讓我們來評斷。”淩君懷認真的點頭,“而且我們選拔的時候,這件事就是試題之一呢。”
“對對對,我還記得,當時考完試,大家都在罵月家家主。”白衣少年說道這裡,還笑了出來,“不過他也是活該,且不說妻子在世的時候便在外有了其他相好,便是在亡妻屍骨未寒、女兒受驚生病時迎娶新夫人,便是在令人不齒。”
“就是!”
其餘幾個少年均是一副憤憤的表情,看樣子,若是月家家主在這裡,這怕已經被狠狠揍上一頓了。
何文恬輕輕歎了口氣,“沒想到月姑娘處境這麼慘。”
“還不止呢!”
淩君懷哼了一聲,“向陽你不知道,原本這月姑娘是與何家公子定了親的,我昨日聽說,那一門親事被改了,成了……成了月府的二小姐月雅汝了。”
何文恬愣了下,“何家公子?哪個公子?”
“何家三公子,何文恬。”
何文恬:???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搞錯了?
“你確定是何文恬?不是什麼彆的何家公子?或者,鎖龍城還有另一個何家?”
“就是何文恬何公子呀。”淩君懷看著他,一臉疑惑,“向陽你認識這位何公子嗎?”
“他是我的摯友,但是他,他從來沒跟我說他有一門親事。”何文恬笑得勉強,“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哼,那可說不準,也許是他不想娶月姑娘。”白衣少年不太高興地撇撇嘴,“月姑娘實在可憐,說不定是那何文恬不想娶她,才換成了月雅汝。”
“也不一定,聽說何文恬在鎖龍城很受姑娘們喜歡,說不定是月雅汝自己要求改的。”黑衣少年陰沉著臉,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反正一個個的,從來不曾為月姑娘考慮過。”
幾個少年同時歎了口氣,麵上皆是鬱鬱不樂之色。
“幾位公子似乎對月姑娘很有好感?”
何文恬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是因為心疼她嗎?”
“當然心疼她。”淩君懷撓撓頭,似乎是因為這個話題而煩躁,“其實我們小時候也見過她,那時候她被佩姨來帶我們山上跟我們一起學武,當時她不知道被月府的人怎麼虐待了,隻要自己獨自在一間屋子裡就會哭得厲害。”
“當時佩姨照顧不過來的時候,就是我們帶著她到處玩。”
“那時候她一直不開口說話,我們還以為她是啞巴了。”
“但是她最後走的時候叫我們哥哥了!”
幾個少年說著說著,臉上又重新有了笑意,隻是笑著笑著眼眶又紅了。
“若不是佩姨出了意外,月姑娘也不會受這種委屈。不行,我得去鎖龍城一趟!”淩君懷咬咬牙,又猛地抬頭看向何文恬,“何公子,明日我們會與其他幾個師兄弟換崗,到時候您可能要自己留在這裡了。”
“你們去做什麼?”
“揍那個何文恬一頓!”白衣少年猛地錘了一下地麵,臉色黑得難看,“我要讓他知道,月姑娘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欺負的!”
何文恬:……
他默默閉上了嘴,試圖躲避這一場對話。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慶幸,自己用了自己親弟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