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喊疼也沒用，傷口感染了必須清創，但這崽也未免太能忍了？
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始終就是那副傻乎乎的小模樣，顧懷宴都要懷疑他下肢神經壞死……
少年心性到底是沒忍住，好奇問道：“你……不疼嗎？”
崽子剛好困得打了哈欠，頂著一雙濕漉漉的黑眸軟綿綿回道：“不疼吖~鍋鍋衝jiojio~好舒呼~”
顧懷宴聞言停手，俯身湊近又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傷口沒有作假：“……你以前經常受傷？”
崽子歪著腦袋想了想，因為沒人管，所以他經常到處亂竄，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
見崽子困暈暈地點了點頭，顧懷宴的目光就更複雜了，衝洗傷口的動作也放輕了不少。
家庭醫生要趕過來，自然瞞不過老管家，齊叔得知小少爺腳上有傷他卻沒發現，自責得不行。
好在崽子迷糊睡著時身上已經沒那麼熱了，醫生也就沒有直接打退燒針，而是開了點退燒藥防止崽子後半夜再燒起來。
家庭醫生到了，又有齊叔接手，顧懷宴就沒再管了，即便如此他再次躺回床上時，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顧懷宴做好失眠到天亮然後頭疼一整日的準備，沒曾想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不久，人就失去了意識久違地陷入沉眠。
一覺睡到六點半，沒做夢，沒中途驚醒，也沒有意識飄忽的半夢半醒感，而是紮紮實實連續睡了整整四個小時。
顧懷宴醒來看向手機上的時間，英俊的冰塊小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愕然。
不過這樣鮮明的情緒隻停留了片刻，離開房間時，神色間已經恢複成一貫的疏冷淡漠。
見到剛結束守夜的齊叔，顧懷宴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問什麼。
齊叔卻笑得一臉慈愛主動分享：“您放心吧，小少爺沒再燒起來，應該是靠著抵抗力扛過去了！小少爺可真是棒極了！”
顧懷宴：“……”他沒有關心小崽子，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棒的，顧懷宴轉身就要走。
“先生回來見你們兄弟感情這樣好，一定會很欣慰的！”沒有捧哏，也不影響齊叔繼續自顧自感歎。
顧懷宴轉到一半的身體又突然轉了回去：“我去看看他。”
齊叔聞言一臉的老懷安慰，兩步上前幫顧懷宴開門。
一老一少先後走進時，保姆正輕手輕腳更換墊腳用的紗布，並小心地調整崽子的睡姿。
小家夥似乎很喜歡側身蜷縮著睡覺，奈何腳上有傷，醫生處理後並沒有綁上繃帶，而是完全敞開著用紗布虛掩上，說是這樣空氣流通會愈合得更快。
小短腿再一次被抻開，睡夢中的小團子皺了皺鼻子，將頭埋進被子裡軟綿綿哼唧了一聲，也就沒有繼續掙紮。
顧懷宴來都來了，順便看了眼崽子的患處，腳底的傷口已經不再往外溢組織液，即便如此，不足掌心大的小腳丫傷痕累累的模樣依舊看起來慘兮兮的。
聽著齊叔在一旁輕聲唉喲，顧懷宴薄唇微抿，偏開視線：“父親回來前，彆讓他下地亂跑了。”
“是，先生肯定要心疼死了……”
心疼嗎？顧懷宴唇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
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