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浴血奮戰(4)(2 / 2)

吳傑勉強扶住椅背不讓自己倒下,顫巍巍地道:“快帶我去。”小林仿佛此刻才恢複平日的機敏,趕忙備馬……

金浩中將的屍體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木裡,威嚴冷肅的麵容異常安詳,死前似乎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痛苦。棺木前擺放著數十個花圈,署著第3集團軍幾乎所有高級將領的名字。靈堂內的牆腳,乃至整座院落都被一朵朵無聲哭泣的潔白花朵覆蓋,那是集團軍官兵們心中最誠摯的祝福。

這還隻是遊戲嗎?吳傑不知道自己在這遊戲中戰死的時候,是否會有那麼多的人來祭奠。站在靈堂前,他的心充滿了悲傷,金浩軍長的突然逝去,帶來了無儘的遺憾,也帶來了對戰局前景的極度不樂觀預測。他雖然才被提拔為軍長,但卻是第5軍積威多年的領袖人物,現在他去了,第5軍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團結一致呢?吳傑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再也報答不了他的知遇之恩了!如果沒有他的舉薦,自己現在還是一名見習戰士。如果沒有他,那麼就算接了史詩級主線陣營任務"戰國風雲"的吳傑依舊還是名不見經傳。

“你在擔心什麼?”一個淡淡的甚至帶點無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靈堂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坐在輪椅上的半百老人。他腰部以下蓋著厚厚的絨被,明顯是身有殘疾,可是臉上始終洋溢著樂觀向上的積極進取的精神,那雙溫和慈祥的眼神裡看不到一絲悲傷。吳傑似乎被他的樂觀感染了,心情不知不覺地也好了很多。隻是,表情更加迷惘,怎麼也想不到第4軍軍長鐘太原才數天不見,就坐到了輪椅上。

鐘太原似乎根本不在乎彆人的目光,仍舊淡淡地道:“老金是被偽裝成普通西秦士兵的敵軍高手刺殺的。我幸運一點,命還沒被收走,隻是沒辦法動彈了。”我默默地聽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此刻似乎傾聽才是最好的反應。

鐘太原望著金浩的靈柩,深情地道:“老金呀老金,你走得也太匆忙了。許多事情都來不及辦,兄弟我幫你一把吧。”驀然轉首盯著吳傑,“其實,老金早就注意你了。他本來期望退休後,讓你接任第5軍軍長。可惜來不及推薦就……你知道為什麼嗎?”吳傑愕然以對,啞口無言。

鐘太原倏地嚴肅認真起來,神情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因為你夠狠。不是後天的培養,而是你天生就夠狠。一名真正的鐵血軍人,想要麵對戰爭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話,其他的素質都是狗屎。根本隻需一個字就足夠——狠。誰夠狠誰才能活下去。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戰爭就像兩條惡狼狹路相逢,除了吃掉對方,就隻好被對方吃掉,除此彆無選擇。”

吳傑再鎮定也想不到會聽到如此驚人的話語。自己天生就夠狠嗎?沒有,如果有的話,他就不會在現實中被迫放棄自己一生追求的理想,黯然下海甚至於隻有進入遊戲來用以逃避現實了。遊戲中他夠狠是因為他天生的性格使然,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在彆人的眼裡就成了天生夠狠?愕然中,鐘太原的聲音仍清晰無比地傳入耳朵,“老金已經‘退休’,今後軍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年輕人,好好乾吧!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

那一夜,吳傑躺在遊戲裡的床上徹夜無眠。

又豈止是那一夜而已?他不知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隻感覺整個人隨便倚著什麼都可以進入睡眠,疲勞像纏身多年的病魔般不肯輕易離去。忘記了射殺多少敵人;忘記了斬殺多少高手;忘記了換了第幾批預備役團隊(根本不記得他們的番號);忘記了有多少戰友的生命悄悄逝去,就像是一首淡淡的憂傷情歌。

他的眼中隻剩下通往“滅日”巨炮的過道,每當城頭閃著敵軍顏色的戰甲,戰刀就會毫不猶豫地劈砍過去,刀式在機械似的殺戮中拋棄了花俏與華麗,隻剩下純純粹粹的殺意,往往簡簡單單的一刀居然讓人生出不可抵擋、慘烈無比、無堅不摧、恐怖至極的氣勢。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再也沒有敵人可以躲過他這經曆了一百個最精銳師幾乎所有高手試煉、糾正的一刀。嚴格地說來,與其說這一刀是吳傑自己所創,還不如說是參加這場無聊但是絕對恐怖的遊戲戰爭,由所有敵人共同傾注全部智慧與經驗幫他練就的。

所以,這一刀的名字就叫——“噬魂”。

直到這一天黎明前的最黑暗的時刻,敵人的攻擊剛剛結束,還沒有撤回營盤時,鋪天蓋地的蹄聲結束了悲傷屈辱的十天十夜。天崩地裂海嘯山崩般的反攻開始了,無數鐵騎帶著楚帝國無數英魂的複仇願望,仿佛從地底冒出來一般衝擊著敵人的營盤。局勢的逆轉居然隻在一念之間,原來不可能這麼快趕來的援軍,在輕裝突進的輕騎兵的引領下,終於在最黑暗的一刻抵達了滅日要塞。

站在城頭看著撤退得井井有條毫不混亂的敵軍,我們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因為我們的騎士也幾乎可以在馬上睡著了。“攻擊根本就是虛張聲勢!大部隊還在遙遠的山區,起碼還要三天時間啊。如果那兩個皇子真的是作戰多年的老將的話,這點伎倆早被識破了。”眼睛充滿血絲的雷火居然還有批評的興致。吳傑懶得理他,也無心清點城頭寥寥可數的第5軍官兵,徑直一步三搖地走回那個隻屬於他自己的小院落,盤膝運轉起“萬劍歸宗”的心法來。當感覺到體力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毅然地選擇了下線。

(今天第四更。)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