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織夕從來都不是一個純善乖巧的姑娘。
相反，她在某些方麵睚眥必報。
從小，她就體弱多病，身體比同齡人瘦弱很多，要不就是被他們當做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敬而遠之，刻意把她孤立在外。
如果隻是單純的孤立她，她並不會在意。
但若是欺負到她身上，觸犯到她的利益，她必回擊之。
欺負到她在意的人身上也是一樣。
衿岸就是她在意的人。
雖然這可能隻是副本的設定，但是一想到周民和陸茵茵對少年林衿岸的所作所為，少年臉色蒼白的飄浮在水中的畫麵，她恨不得能夠親自啖之血肉，剝其皮骨。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吃著牛排，餘光瞥向瘋狂砸著門的周民，輕聲笑著道：“卡瑟琳小姐，不如去替他開個門。”
少女聲音清柔，瓷白漂亮的小臉上眉眼彎彎，純稚無辜，清潤水亮的眸子裡似乎沒有絲毫的壞心思。
卡瑟琳拖著巨大的骷髏架子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抓起周民的後衣領，動作隨意地丟在一旁。
她輕鬆的拉開門，然後退至一旁。
周民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敞開的門，欣喜若狂地衝出去。
見此，陸茵茵也顫巍巍地起身，朝著門口走過去。
沒過多久。
“啊——”慘叫聲響徹寰宇。
陸茵茵神色慌張地從門口退回來，跌倒在地，又爬起來腳步踉蹌的朝裡跑，仿佛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追上來。
周民也跑回來，頭發更加淩亂，臉上、胳膊上還多了幾道血痕，跑到最拐角蹲下抱住頭。
瑩白色飄在半空中的幾隻幽靈進了門半米左右，晃蕩了兩圈，又退了回去。
“嘭”地一聲。
它們還帶上了門。
“噗嗤——”許織夕沒忍住笑出聲，少女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真心實意地開心。蒼白的小臉上再次染上了紅暈。
何鹿臉色微凝，刷地站起身，拿出一把短刀，刀尖直指許織夕的眉心。
“或許你應該解釋一下，為何你會知道門外有幽靈？”
她的聲音愈來愈冷。
“還是你真的和鬼怪勾結到一起！”
許織夕目光移到這離自己不過半尺之遠的刀尖，寒光凜凜，暖黃的燈光打在刀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第一個副本之中。
明明沒有多久，卻恍若隔世。
少女神情自然，微微仰頭和何鹿對視，紅唇上下起合，“或許是因為你自己剛剛沒有仔細觀察呢？”
“剛剛我發現所有的幽靈他們的長相都不一樣，有幾張麵孔還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我再看到樓道一側的油畫，便知道那些幽靈便來自於這些油畫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樓道一側的人物油畫上，油畫濃墨重彩，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
“而我記得從大門到這裡也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也掛著各式各樣的油畫。所以，我猜測，他們出去一定會被幽靈攻擊。”
“你這個賤人！”
周民目眥欲裂，眼神狠厲地瞪向許織夕。
“咻”地一聲，一道白光閃過。
“啪啪”幾聲，周民的臉左右旋轉，堆滿肉的臉上便多了好幾個紅彤彤的掌印。
那道白光再次沒入一張壁畫之中。
周民呆滯住。
“周民先生，禍從口出。”艾倫微笑著，推了推自己鏡框。
陸茵茵抱著腿蜷縮在一角，陰影籠罩著她，身體顫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
艾倫推著餐車離開，卡瑟琳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