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秦星玥的笑容在臉上僵住了,總覺得今日的周嘉清有些不對勁,有點油鹽不進。
打算起身離開,仿若才看到地上跪著的采桑,不經意地說起:“你這才醒來,就要打要罰的,下人們犯了錯,斥責兩句也就罷了,何況采桑我記得她一向得二妹妹你器重,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教導教導就行了,何故惹自己生這麼大的氣,不值當。”
果然,這便等不及來向采桑求情了。
“表姐來侯府有大半年時間了吧。”
“是。”
秦星玥一臉不解地應道。
“怎麼這麼久了,表姐還沒習慣主子的身份呢,對待下人不能如此寬容,既然犯了錯,打了才能長記性,表姐要牢記才行,否則有一日這惡仆就蹬鼻子上臉了。”
周嘉清說完這句話後微微閉上眼睛,她才醒來不久,還沒消化了重生之事,又說了這會話,也確實是乏了。
而秦星玥畢竟才踏入侯府不久,現在的功力還遠遠不夠,見此情景,聽到這嘲諷的話,字字句句提醒她以前是個民女,她澀然地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今日周嘉清的情緒總讓她有點不安,說出的話也是陰陽怪氣的,想來是周嘉清被侯爺氣的狠了,才有點反常,耍小姐威風,便訕訕的離去。
心裡尋思等周嘉清這勁頭過了,再說四皇子的事。
采桑看見秦星玥離去的身影,終於害怕了起來,“咚咚咚”的開始磕頭。
“春桃,把人拖到院子,掌嘴二十,杖責二十,讓陶然苑的下人把手裡的活都放下去觀刑,以儆效尤。”周嘉清嫌棄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淡淡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我想休息一下。”
“是,小姐。”春桃應了聲,和冬梅一起拽著地上的采桑拖出去。
夏荷怎麼看都覺著今日的小姐與平日裡不一樣,可具體哪裡變了,她卻又答不上來,不過也是很高興小姐可以看清采桑的真麵目,給小姐掖好繡被也就退了出去。
“啪!”
“二小姐……”
“啪!”
“饒命……”
“啪!”
其他下人見到這陣仗,心裡一驚,暗暗盤算往後要越發賣力的乾活了。
院子裡采桑受刑的聲音漸漸沒有了,想必是被春桃捂了嘴。
周嘉清暗笑現在這點懲罰就經受不住了?那後麵還有更重的刑可得好好受著。
等外麵行刑完,她躺在榻上也還沒有睡去,有些疑慮,前世父親給秦星玥挑中了好幾個世家公子,容貌俊美,品性端正,秦星玥每次推卻說不急,一來二去,年齡大了也沒有相中誰,父親很是焦慮。
原來是在等謝元賦登基。
此時的四皇子無權無勢,空有皇子名頭,而太子也健在,其他幾個皇子也實力相當,為何眼高於頂的秦星玥卻獨獨選擇了他?
想來想去也思索不清便沉沉的睡去了。
到了後半夜,周嘉清睡的極不安穩,迷迷糊糊中,仿佛又置身於宮中,被打的渾身血淋淋的,一下子驚醒,下意識的伸出胳膊,看到沒有傷痕血跡,依舊白嫩的胳膊後鬆了一口氣,她確實已經重生了,她的親人忠仆都在,她依舊是靖安侯的嫡女。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守夜的秋菊嚇了一跳,以為小姐身體不適。
如果她沒記錯,明兒一大早就有人來找茬,她靠在秋菊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