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柳忍不住一愣,她不清楚周嘉清是否有意來談生意的,想著先敷衍試試。
可對麵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渾身帶有莫名的威嚴,輕而易舉地識破自己的打算。
扶柳忍不住暗暗打量起了周嘉清,那雙眼睛如黑色的雲霧,正幽幽地瞥向自己,讓人清晰地感到一陣寒意,眼底的涼意麵對她可是毫不掩飾!
扶柳雖然推斷出周嘉清身份必定貴不可當,可她在三春樓中見過比她更貴重的人,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嚇到的。
定了定神,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既然周姑娘不相信,我也是沒辦法的,這邊請。”
這是送客?
周嘉清盯著她半晌,三番兩次的推脫,眉眼更是冷了幾分,“我說過了,你做不了主,煩請扶柳姑娘轉告你們掌櫃,這個木匣子有一封交給他的信和一個玉佩,若是你們掌櫃覺得這東西他需要,就請速速過來!”
“你是說一封信和一個玉佩?”
扶柳不相信地又問了一遍,片刻,她挪開盯著木匣子的視線,正色道:“周姑娘稍等片刻,扶柳這就去叫掌櫃的。”
扶柳離開的樣子太匆忙,周嘉清上一世沒有來過三春樓,隻聽謝元賦隨口提起,說掌櫃的是一個男子。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門口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隻見一個微胖的男子進屋,看上去倒有些憨憨的樣子,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出的和善可掬鄰家大哥的模樣。
可周嘉清卻不認為他本人是個憨厚老實的人。
能在大安城中占據這麼大的地方,在天子眼皮下做一些花錢消災的事,怎麼能是普通人。
不等落座,便急忙開口問道:“是姑娘您有那封信和玉佩嗎?”
周嘉清微微一愣,答道:“是。”
那男子此刻才察覺自己實在太唐突了,落座後笑著說道,“在下是三春樓的掌櫃,王福安。”
“王掌櫃。”周嘉清微微點頭,便從木匣子取出一封信,王福安的眼睛一直從未離開,迫不及待接過信,細細品讀起來,不多時,兩行清淚便先流了出來。
周嘉清自是知道信上內容,是王掌櫃的父親留的家書。
當年王福安並不是大安城人,他的父親是當地知府,為官期間清正廉明,卻是得罪了不少當地的強權和惡霸,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便將他的母親殘忍殺害以示懲戒。
他的父親雖然痛苦不堪,還是未向強權低頭!
將收集到的證據一一整理,向上麵遞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