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過去。
“你似乎對我有成見，可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他看了我一眼。
“這一年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小子，你是有點本事，這並不代表你想知道許家的事，我就一定得告訴你。”
我笑了，目光落在他戴著眼罩的那隻眼睛上。
“趙大師的這隻眼睛可是被鐵木人所傷？我沒猜錯的話，你這隻眼睛應該是被他挖掉了。”
“你，你怎麼知道？”
我第一次見趙大師的時候，他的眼罩正好脫落，眼睛隻剩下一個窟窿，跟我爺爺的模樣一模一樣。
那時我就知道，傷害我爺爺的跟傷害趙大師的是同一個人。
之前背屍老鬼親口說，是鐵木人挖了我爺爺的眼睛，至今還泡在酒裡。
那麼趙大師的那隻眼睛，應該也在酒裡泡著。
“挖人眼睛比奪人性命更加凶殘，更加讓人生不如死，我說的沒錯吧，趙大師。”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一直想殺了鐵木人，為自己報仇，隻可惜不是他的對手，而我，可以幫你。”
趙大師一愣。
“怎麼？你不信？還是覺得我也不是鐵木人的對手？”
“不，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能殺了他，可你敢嗎？他是陰人聯盟的盟主。”
“哈哈哈哈。”我笑了幾聲，從懷裡掏出那塊陰人聯盟的盟主令牌。
“他是盟主嗎？那是他自封的，擁有盟主令的人才是真正的盟主。”
趙大師臉色大變。
“你，你怎麼會有盟主令？據說盟主令牌一直在乾坤二祖手中，鐵木人因為一直沒有得到盟主令，所以雖自封為盟主，陰人聯盟裡擁護他的甚多，但反對他的也不少，他這屬於名不正言不順。”
我把令牌收了起來。
“現在你信我，還是不信？”
趙大師臉色變了幾變。
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爺爺也被鐵木人挖了一隻眼睛，他必須死，而且很快。”
趙大師終於說道：“你若真能殺了鐵木人，我趙某人服你，我願為你做三件事，以做酬謝。”
“那倒不用，反正不為了你，為了我爺爺，我也要殺了他，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許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小子，我警告你，許家的事兒你不要摻和，許國生得罪了人，那人很強，且一定要治他們許家於死地，你救不了。”
“另外，你跟那位許小姐有緣無份……”
“這個，就不勞趙大師操心了，你隻要告訴我許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當然你也可以不說。”
趙大師沉吟片刻，終於還是說道：“許國生其實早就應該是個死人了，可他一直活了這麼多年，你知道為什麼嗎？”
“是因為他借了陽壽，以前還好，沒人知道，可現在有人把他借陽壽的事兒抖了出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人的壽命是由天定的，生死簿掌握在閻王爺手中。”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許國生瞞天過海，逆天而行，他絕活不過三天，三天之內就有陰差來勾他的魂兒。”
“到了陰間，那位陰天子也絕饒不了他，上刀山下油鍋，那都是輕的。”
我吃了一驚，竟然有這種事？這人的陽壽真的能借？
借壽這種事兒我聽說過，但從來沒見過。
“你為何說他中了邪術？明明是他用邪術借壽，怎麼說他中了邪術呢？”
趙大師說道：“許國生的爺爺，父親，包括他，三代人皆是短命，均活不過三十，不是因為他們陽壽少，而是被人下了術，或者說是詛咒。”
“他的爺爺，父親都是在不到30歲的時候死了，而許國生不甘心，所以采用借壽的方法為自己續命，活到現在。”
“但給他下術的人不肯放過他，才把他借壽的事兒故意抖露給陰間的那位，他不僅要治許國生於死地，甚至連帶著要把整個許家置於死地，包括許靜。”
“好了，能說的我都說了，我勸你彆趟這趟渾水，你不是那人的對手，能給許家下咒，讓他們三代人短命，這人有多強，你應該知道。”
“另外，許國生也並不是什麼好人，你知道他為了給自己續命，借的是誰的陽壽嗎？”
我搖頭。
“他的父母，他的妻子和女兒。”
我想到之前在許國生床頭邊看到的那四個陰魂，忽然明白了，那是許國生的父母和妻女，是被他借了陽壽而死。
我曾聽許靜說過，多年前她的母親和姐姐突然得了怪病死亡，尤其是她姐姐，夭折的時候才十多歲。
原來是被許國生所害。
臥槽，這人為了自己活命，連自己的親人都害。
“據說隻有借自己親人的陽壽，才不易被陰天子發覺，所以……”
“要不是這事兒現在被抖落了出去，估計過不了幾年，許靜的壽命也得被他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