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嗎?
哦,我應該還沒死,但我應該快死了吧。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走馬燈?
想抬手,卻發現手連一絲都無法挪動;想睜眼,卻發現眼皮重若千鈞;想說話,卻發現肺部的空氣凝結成了固體,無法發出聲響。而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當中,唯有腦海中的思維還在緩緩轉動。
雖然很慢,但的確是在轉動。
宛如老式的鐘擺在運轉,費力的搖動著自己的身體。而與此同時,一些支離破碎的回憶宛如斷帶的膠卷,在眼前不斷回放。
開始是一,然後是二和三。
隨著時間的推移,楊雲逐漸想起了一些東西,而印象最深的,便是在自己在麵對鄭吒的那一拳時,渾身上下都被殺意所淹沒的觸覺。
死——這是楊雲現如今回憶時,對那拳所留下的唯一印象。當時處於超感狀態下的自己,仿若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鄭吒狂暴的殺意所吞噬,根本是連一點反應,一點抵抗都無法做出。
然後,那灼熱的拳頭就打爛了超電磁靈魂戰甲,打破了纏鎧,打碎了本應堅固的**,將他送入了現在的境地。
那是,心魔。
一切**的極度放大,表現在個體身上時便是最狂暴,也是最洶湧的殺意,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給毀滅掉的破壞**。是每個已經進入,或者即將進入第四階基因鎖的強者都必定將要經曆的一個過程。
……沒想到啊,我居然死在了鄭吒手裡,成為了他心魔狀態下的第一個犧牲品。
更多的回憶浮現在了腦海之中,楊雲曾經設想過很多次自己的死法,比如死在生化危機中,比如死在異形口中,比如死在慘烈的團戰當中,比如和原世界線的中洲隊所有人一樣,死在生化二的惡魔隊手裡……但楊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鄭吒第一次陷入心魔狀態下,這柄開鋒寶刀的血祭對象。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諷刺。
畢竟沒有死在敵人手裡,而是死在自己隊友的手裡,就算是在穿越者中,也是一件丟人……不,滑稽到可笑的事情吧。說不定還會成為不明真相讀者們的談資,值得專門在書評區發上一個帖子,討論下這自不量力的行徑。
啊,好像原本中洲隊的第二智者蕭宏律也是死在了霸王的手上,難道這就是除了楚軒之外,中洲隊其他智者的宿命?
楊雲忽然想了起來,蕭宏律這個沒有進入中洲隊的智者,就是在終戰之中被亞當所控製的霸王背刺,直接成為了終戰時中洲隊的第一個犧牲者……現在看來,是不是這個小男孩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而自己代替了蕭宏律的位置,所以也幫這個喜歡拔頭發的家夥擋了一災?
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我和他的共同點,就是都知曉了正麵者的存在,俗稱知道的太多被滅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