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嘯,這黑炎龍卷的規模實在太過龐大,而且那個家夥還在時刻控製著招式,我無法立即找出藏於其中的風眼……我需要你的幫助。”
然而就在鄭吒不知道的另一端,零點一麵與鄭吒交流,等待著他的選擇,一邊使用雇傭兵們通用的交流方式,向著程嘯打出了一連串的手勢。
而作為一名合格的士兵,程嘯自然也是學習過這種交流方法,他當即意識到了零點的意思,有些東西不能讓鄭吒知道……於是他也打著手勢回複道:“沒問題,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你之前兌換的南鬥水鳥拳,是以整個身體的舞動帶起風壓,以攻擊敵人的拳法,而鄭吒之前在為你查詢鬥氣兌換的時候,也說過你同樣有著風係鬥氣的相性,所以……”
比劃到了一半,零點停滯了一下,但最後還是繼續打出了手勢:“我需要你發揮自己的天賦,去主動進入黑炎龍卷中尋找到風的流動軌跡,為我確定風眼的位置。”
望著零點認真的眼神,程嘯的瞳孔在一瞬之間放大。他看明白了零點比劃出的手勢,也明白了自己的任務目標……以及自己的結局。
“沒問題,不過你不會以為我這一百六七十斤肉加骨頭,夠那黑炎燒的吧?”
隻是猶豫了一秒,程嘯就打出了回應的手勢:“能說出這番話,我不信你是毫無準備,如果我就真的這麼傻不拉幾的跳進去,那彆說為你找到狙擊的目標,恐怕瞬間就變成紅燒排骨了。”
即便在這個時候,程嘯還是張大了嘴巴,露出無聲的笑容與滑稽的表情,好像自己答應下來的不是什麼必死的任務,而是今天晚上去吃什麼一樣。
零點凝視了程嘯幾秒鐘,他能從這個笑著的男人眼中讀出決意,讀出毅然,讀出意誌和無畏,唯獨缺少了最應該出現的恐懼。
“……你的勇氣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是在阿美莉卡出生的混血兒,就我個人的經曆而言,一向對那些在戰場上還吃著火鍋唱著歌的山姆大叔沒有太多好感。雖然聽說過在東方的大國之中,士兵們的軍紀軍容與西方完全不同,但看到你之後,果真是耳聞不如見麵。”
邊比劃,零點邊從懷中掏出了一枚掛墜,打著手勢:“這是刹那之前交給我,由齊騰一煉製的火方石護符,可以提高你對於火焰的抵抗力。有了它,應該能為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彆這麼誇我,或許我長得比其他戰友們帥上很多,但真出事需要頂上去的時候,無論是誰都責無旁貸……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危難當前,唯有責任。”
——是“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而非“讓你在火焰中保全自己,安然撤離”。
程嘯並非沒有注意到這個表述上的區彆,但他毫不在乎,隻是嘴上說著一些看似無關的話題,隨後笑著將護符一把攥住,用另一隻手比出手勢:“怪不得我總感覺隊伍裡的其他人都有些神神秘秘的,不過我是剛剛加入隊伍,最多隻能和張恒那小子做個伴吐吐槽……原來,你們真的有事情瞞著我?”
“準確來說,我也是被瞞著的那一個,我們所有人或許都隻知道一部分的真相。但這一部分的真相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因為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就錯的越多。”
零點微微搖搖頭,他很清楚自己的兄弟兼老師齊騰一那突飛猛進的修真水平藏有貓膩,因為即便對他來說,這種進步速度也有些太過駭人;他也清楚隊伍中一切的變化,都和楊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更清楚刹那連楊雲也瞞住,提前將這枚可以說是“防禦特化”的護符交給自己,究竟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