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側頭看向周凜，在她的印象裡周凜這個人極其有原則，怎麼會做這樣的安排？“不用的，師兄，大家都跑操我不能例外。”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這段時間做好項目就行了。”周凜語氣中是不容拒絕的肯定，隨而語氣又溫和了幾分，“項目也不趕時間，你慢慢跟進就好。”
向暖有些奇怪，這個周凜怎麼幾天不見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之前說時間緊任務重的不也是他嗎？她也沒有追問隻是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向暖正準備下車，周凜一時間心裡有些慌亂，下意識抓住了她的胳膊，“等等。”
話音落下，周凜卻不知道那些放在心裡的話應該怎麼說，向暖轉頭看向他，“還有事嗎？”
周凜鬆開手，他很確定自己喜歡向暖，很喜歡，但是沒有解決好自己的事情前他不敢說，可是沈敘白的話無意中刺痛了他，讓他心裡壓抑已久的情感急速積聚和爆發，向暖看著周凜滿是陰沉的眼眸，久久不說話，她還記得上次她主動問他，而他卻沒有回應，他真的不喜歡她嗎？可是這段時間，點點滴滴中她都能感覺到周凜對她的在意和上心，難道這些都不是喜歡嗎？她不信。
“沒事，回去好好休息吧。”周凜還是將心裡話儘數吞下，眼眸微垂，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神情中卻多了幾分失落。
向暖看著他欲言又止，心裡滿滿的希望有些落空，她一貫的性子都是果斷直接不拖拉，片刻的思索後還是決定再打一次直球，她抬起眸子看向周凜，“師兄，那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周凜聞言看向身旁的小姑娘，明豔的小臉未施粉黛，一雙眸子亮閃閃地注視著他，隻是一眼讓人心裡發顫，“什麼事？”
“你喜歡我嗎？”向暖目光絲毫沒有躲閃，定定地看著周凜，心臟卻在瘋狂地跳動著，臉頰也早已緋紅一片。
周凜無法形容這一刻自己內心的波瀾，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變得洶湧沸騰起來，腦海中充斥著無限多的想法，喉結滾動，努力將心情儘量平複，片刻後，緩緩開口，“向暖，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向暖忽然落下一滴清淚，周凜的神情已經了然於她的眼底，是糾結，是考慮，是閃躲，可是，她仍舊不死心，她相信她的直覺，相信這段時間裡周凜對她的點點滴滴，如果說那些不是喜歡，又是什麼？“周凜，回答我，你喜歡我嗎？”
周凜啞口無言，縱使他再能掩蓋自己的情緒，再喜怒不形於色，可是，麵對向暖的一再追問他又怎麼能矢口否認？
在向暖期待的眼神中，周凜選擇垂眸沉默，車上的氣氛越來越尷尬，仿佛熄火後的暖風也漸漸冷卻下來，良久的沉默裡向暖也心生淒涼，眼中強忍的淚水終於要奪眶而出，她回過頭，打開車門，下了車，周凜坐在駕駛位上一次又一次想要拉住她的衝動終究被忍住，直到一聲關門聲後，他側頭看向窗外，那抹白色背影向著遠處跑去。
寒風襲來，臉上淚水流過的地方，一片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