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露開車,向暖坐在副駕駛上,窗外的樹又凋零了幾分,隔著玻璃似乎都能感受到外麵的寒意,安城的冬天竟然這麼冷,陰沉的天氣仿佛一團混沌籠罩了整片大地,她望向遠處,腦海裡不斷浮現周凜那張俊朗的麵龐,他應該已經從平京回來了吧,可是,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沒有一絲一毫的訊息?甚至都沒有聽沈敘白提及過,向暖失落地看著路邊,眼神中全是困倦和疲憊。
黎露感覺這幾天已經壓抑到快要窒息,她清楚地知道向暖在受折磨,但是她不知道這種折磨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每次問向暖又得不到答複,周凜承受了那麼多,現在又去了那麼危險的邊境,黎露簡直快要憋炸了。
終於到了研究所的門口,奧迪a5停在一旁樹下,向暖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黎露終於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小暖,你知不知道周凜去了滇南?”
一句話向暖忽然雙耳邊全是嗡鳴,她轉頭看向黎露,眼眸中蘊著濃濃的疑惑,“周凜去了滇南?什麼時候?”
黎露深呼吸,她抿了抿唇,豆沙色的唇釉帶著幾分溫婉,而此時,她的神情卻一片落寞,她決定把知道的全部告訴向暖,緩緩開口,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講述著一切,“周凜回平京之前就打了申請去滇南希望這樣能夠逃脫家裡給他訂的婚約,這次他回平京本想著和家裡商量,沒想到被他父母關了起來,我聽敘白說他還挨了一頓打,整個後背都被皮帶抽得血淋淋的,後來,敘白回平京偷偷把他接了出來,他弟弟和楚家訂了婚,敘白送周凜回研究所正巧碰到那天賀昀來找你,然後他就去了滇南......”
一字一句落入向暖的耳中,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內心的震撼讓她一呼一吸間都是悶痛,原來周凜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可是為什麼直到去滇南他都不和自己提及這些,深呼吸,向暖感覺到自己的心肺被刺痛著。
時光回轉,向暖想起之前她曾問過周凜到底喜不喜歡她,她還記得周凜那良久的沉默,那一秒一秒的流逝中,向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巨大的不確定和飄渺的幻想中,周凜對她的所有好都變成了一根又一根不斷刺痛著她的鋼針,血淋淋中她的心好似休止了一般。
凜冽的寒風中,向暖一步一步向宿舍樓方向走去,心裡一片麻木,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為什麼他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為什麼他要承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