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玉頓時怒道:“你好好看清楚,這是誰寫的字!”
大掌櫃看了一眼落款印鑒,頓時驚得嘴都合不攏,“剛才那個年輕公子就是就是皇帝?”
李溫玉擦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道:“我也是看了這幅字才知道他就是天子,我師弟陪著他,應該是出來微服私訪吧!”
“我現在就去東市!”
大掌櫃小心翼翼收起字幅,安排一輛馬車趕往東市去了。
李適從西市出來,馬車已經在這裡等他了,李適對郭宋笑道:“今天收獲還不小,得了一瓶最好的酒,替朕謝謝你師姐。”
“多謝陛下題字!”
李適點點頭,又道:“西川之事朕會好好考慮郭都督的建議,另外,你大婚之時朕可能就不來了,提前祝福你吧!”
“陛下厚意,微臣心領了!”
李適進了馬車,灰衣人像幽靈一樣飄忽要進馬車,郭宋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灰衣人大驚,他還從未被人抓住過。
郭宋隨即放開他笑道:“我隻是想確認一下,竇兄究竟是人還是鬼。”
“你的武藝很高,不亞於我!”
灰衣人悶悶說了一句,便象幽靈一樣消失在馬車內。
馬車緩緩啟動,在大隊侍衛的嚴密護衛下向東北方向駛去
郭宋則沒有回清虛宮,直接返回了灞上軍營。
大年初三,長安城內明顯變得熱鬨起來,
今天是探親訪友的日子,到處是拎著禮物出門的一家老小,大街上馬車、牛車格外繁忙。
下午時分,一輛寬大的馬車緩緩停在薛府門前。
張雷和李溫玉帶著女兒和兒子從馬車裡出來,女兒已經十歲了,兒子也已三歲,非常聰明活潑,是李溫玉的掌上明珠,相對而言,張雷更喜歡女兒,父親總是會偏向女兒一點。
薛勳和妻子韓氏一起來門口迎接客人。
“快薛祖父、薛祖母磕頭!”
兩個孩子跪下磕頭,“孫兒、孫女給薛祖父、薛祖母請安!”
薛勳和韓氏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扶起他們,“好孩子,回頭給你們見麵禮!”
李溫玉又將一隻精美的木盒子遞給韓氏,笑道:“聽說夫人信奉觀音,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一尊白玉觀音,還望收下。”
韓氏歡喜地接過,“我得淨手擺香案迎奉觀音!”
她連忙招呼眾人進屋,張雷笑著問薛勳道:“世叔,我師弟來了沒有?”
“他中午就來了,和濤兒逛街去了,等會兒就會回來!”
張雷胖臉抽了兩下,這個臭小子,居然跑去玩了,把自己晾在這裡。
走到中堂,一個身材高胖的老者負手在天井散步,那身材和張雷有得一拚。
“這位是我丈人,也是我的授業恩師,兩個老人從洛陽過來,專門來參加下月初濤兒的婚禮。”
張雷連忙見禮,韓崇功聽說對方是眉壽酒的東主,喉嚨裡不由咕嚕一下,他好酒如命,才來幾天就已經把女婿收藏的眉壽酒喝光了。
“眉壽酒真是好酒啊!”韓崇功有深意地讚歎一句。
張雷得意洋洋道:“前天天子來我們店裡視察,特地留下了‘天下第一酒’的墨寶。”
“天子大年初一去了西市?”旁邊薛勳驚訝道。
“下午去的,師弟郭宋陪同,應該是微服私訪吧!當時我在東市,是我娘子接待的,留下墨寶,才知道來人是天子。”
韓崇功聽說天子居然去了眉壽酒鋪,不由對張雷更加高看一眼,他乾笑兩聲,“可惜眉壽酒洛陽買不到,我回去的時候,一定買兩瓶帶上。”
“還買什麼啊!我回頭送給老爺子十瓶。”
韓崇功大喜,“那我就謝謝張東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