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王越匆匆走上殿堂,單膝跪下行禮,“卑職參見殿下!”
“說吧!什麼緊急情報?”郭宋淡淡問道。
“殿下還記得上次讓卑職調查隱藏的敵軍勢力嗎?”
郭宋頓時有幾分興趣了,笑道:“莫非你查到什麼眉目了?”
王越歎口氣,“隻查到一根眉毛,離眉目還遠。”
說完他將一份口供呈上,“殿下請過目!”
郭宋接過口供細細看了一遍,眉頭一皺道:“這個唐州商會是什麼背景?和河北唐州有什麼關係?”
“卑職也不清楚,這個人知道的情報很少,他隻知道每個月有個管事會和他聯係,但這個管事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他都一無所知,他的任務就是掙錢上繳,然後每年發展十名會員,這個唐州會的名字還是管事無意中說漏嘴。”
“那這個人是做什麼的,你們怎麼會抓到他?”
“這個人叫楊平善,新豐縣人,差不多四十歲左右,是一個行商,專門替人買貨並負責運輸,沒有任何背景,他原本是個小行商,三年前,有人給他五千貫的本錢,他生意開始做大了.......”
“等一等!”
郭宋打斷王越的話,“誰給了他五千貫的本錢?”
“就是唐州商會,卑職特地調查,官府就沒有登記這個商會,也沒有商人聽說過,它肯定還有個彆的名字,但卑職暫時查不到。”
郭宋點點頭,“你繼續說!”
王越又繼續道:“從前年開始,唐州商會給了這個人任務,讓他每年發展十名會員,這些會員的條件是,必須仇視朝廷,或者是孤兒,比如說黨項人,這個楊平善去年就發展了六名黨項人,還有四名因為我們而失去土地的人。”
“因為我們而失去土地?”
郭宋不解地問道:“有這樣的人嗎?”
王越點點頭,“確實有這樣的人,而且還不少,當年朱泚將關中的莊園分賞殆儘?普通農民其實分得不多?主要是朱泚手下的將領、官員和他們的親戚朋友,七成的土地都落在他們手上?後來我們重新清查土地?這些人的土地又全部被剝奪,這些人一直仇視朝廷。”
“我懂了!”
郭宋恍然?“發展會員的意思,就是把所有仇視朝廷的人聚攏起來?是這個意思?”
“殿下說得一點沒錯?正是這個意思,這個楊善平之所以被抓,是因為他去年發展一名會員失蹤,但他失蹤前把楊善平的名字告訴了妻子?他妻子跑到官府告狀?新豐縣令把這個情況通知了我們,我們才抓住了這個楊善平。”
“唐州商會?”
郭宋負手走了幾步,自言自語道:“很有意思,這到底是哪路大神?他們想做什麼?發生政變還是乾掉我郭某人?”
“卑職打算先利用這個楊善平釣出他上的管事,然後再順藤摸瓜!”
郭宋搖搖頭?“你這個方向錯了,他們已經警惕?不會再給你機會,你應該利用楊善平釣出要殺他的人?把殺手抓住,然後再從殺手向上摸索。”
“卑職明白了!”
.........
王越匆匆去了?郭宋回到自己書房?他剛坐下來?妻子薛濤便給他端來一盞參茶,指著窗玻璃笑道:“夫君發現沒有,到夜裡,窗玻璃就變成了鏡子。”
郭宋微微笑道:“想把玻璃做成鏡子還不容易嗎?後麵塗一層銀液,就是鏡子了,比銅境好用多了。”
“那....那可以試一試嗎?”薛濤期待地問道。
“這個稍微等一等,等玻璃大量製作出來,中等人家也能安裝得起玻璃的時候,就可以考慮其他用途了。”
“夫君,還有什麼用途?”薛濤好奇地問道。
“還有很多用途,比如做器皿,做燈籠罩等等,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以後讓能工巧匠們去考慮,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
薛濤笑了笑道:“其實我更關心的不是玻璃,而是城兒,明天他就要開始科舉了,假如他考上進士,夫君要封他官嗎?”
郭宋搖搖頭,“他可以憑本事考上進士,給父母增光,但不可能再授官了,而且科舉結束後,我也準備停止他去報館做事,讓進政事堂旁聽,讓相國們教他。”
“我早就想說了,去報館不安全,夫君總有仇家,萬一被仇家知道了,就像敏秋兄長一樣,那我真不敢想象。”
郭宋心念一動,妻子倒提醒了他,他連忙對妻子道:“去把敏秋找來,我想問問她兄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