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看鬨劇(1 / 2)

“好你個死丫頭,那你不是命硬,我第三個孩子怎麼沒的?要不是你爹執意要帶你回家,你以為我想過來接你?”金氏指著她的鼻子罵。

金氏聽到徐善妹竟然這樣說她,頓時忍不住就要罵她,其實,她倒真不想讓徐善妹回家,可是她大姐跟她說,如果接了徐善妹回家,等到過兩年嫁人時可以再要一份彩禮,她這才過來接人的。

“才不是,是你自己說這胎懷的是閨女,故意喝涼水揉肚子的,我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徐善妹大喊道。

在楊府的這些日子,徐善妹沒事就在想,好端端的她爹為什麼要賣掉她,她從小到大對爹和後娘一向孝順懂事,為什麼到最後落到個這樣的命?

後來還是廚房一個燒火的婆子告訴她,一定是她後娘容不下她,故意說她命硬,然後攛掇她爹賣掉她的,一來可以除掉她這個眼中釘,二來她自己還能白賺一筆銀子。

徐善妹的話一出,村裡人都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有的人就說,怪不得那段時間金氏懷孕了還不高興,見誰都是一副不理人的樣;還有的人說,這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徐家祥娶了續弦,就不拿自己閨女當人看了。

村人議論紛紛,徐家祥聽了羞愧,他本來就後悔賣掉閨女一事,如今聽閨女說自己媳婦流產是她自己打掉的,連忙去看金氏,問:“燕兒,那孩子真是你打掉的?”

當時流掉的孩子已經成形,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女嬰,金氏那時還慶幸來著,不過男人問她,她絕對不可能承認,隻是嘴硬道:“你聽她胡沁,她那是命硬,給我的孩子生生克沒的,要不是你在家裡怨我,你以為我想接她回家去?”

徐善妹不願意頂著命硬的黑鍋,一個勁兒說金氏的孩子是自己故意流的,眼看她們又要吵起來,村長田有仁大喝一聲,叫她們女人不要說話,他隻問徐家祥一個。

“你現在想領閨女回去?”田有仁問他。

“對,我自己親閨女,哪能住在彆人家。”徐家祥低著頭說話。

田有仁繼續問狗娃和四奶奶,說:“聽說徐家丫頭是你倆花了四十兩銀子贖的,你倆可願意叫她回去?”

狗娃哥一個勁兒搖頭,嘴上說著不,四奶奶看他急的說不出來話,就站出來代他說:“村長,善妹是他徐家的閨女沒錯,可她也是我劉家的媳婦,他們倆從小就定了娃娃親,村裡人哪個不知道?”

徐家祥抬頭就想辯解,四奶奶不給他機會,張口繼續說:“按理說爹要接閨女回家,我不該攔著,可是萬一你接回家去,沒兩天又要賣她怎麼辦?”

徐家祥就對天發誓,保證自己再不會賣閨女,四奶奶不看他,仍對村長說:“我家雖花了四十兩贖她回來,但我早和她說過了,隻要她願意回自己家,我和狗娃絕不攔著。可要是她不願意走,誰也彆想從我家帶走她!”

這時徐善妹就站到四奶奶身邊,擦著眼淚對村長說:“村長,我早就不是徐家人了,自我爹把我賣到府上,我和他的父女緣從此就斷了。我發過誓,誰把我贖回來,我就是誰家人,絕不反悔!打今兒起,我就是狗娃哥的媳婦,我哪也不去!”

徐善妹原本是個有些自怨自艾的姑娘,經過楊府的曆練,再好不容易回來村裡,徐善妹的心境就轉變了許多,性格也不變得剛強了些,不願叫彆人掌控把自己的命運。

此話一出,圍觀村人都靜了靜,徐家祥滿臉灰敗,不敢再去看女兒,正要轉頭回家,金氏卻不願意服輸,插著腰懟道:“不行,誰家閨女出嫁男方不給彩禮,我不管,你要想留在劉家,就得拿二十兩彩禮出來。”

金氏算盤打得精,要是他劉家能拿出二十兩,這個死丫頭不接就不接了,真接回家裡她看著還心煩呢。

金氏的貪婪太明顯,村裡好多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她賣女兒,金氏跟聽不見似的,往地上一坐,耍賴道:“我不管,見不到二十兩銀子,我就天天上你家鬨!”

劉桂圓看得牙根癢癢,真想上去罵她一頓,可是她和徐家人沒有關係,和四奶奶一家也沒有親戚關係,冒然去說嘴,隻會被金氏懟,於是看向村長,他是一村之長,不會這麼點事都管不好吧!

果然,在劉桂圓的注視下,田有仁終於有了動作,他大概聽多了幾人的爭吵,已經不耐煩了,指著徐家祥,罵道:“徐家祥,管好你媳婦,再胡亂撒潑,就給我滾回家去!”

村長一頓罵,金氏不敢動彈了,徐家祥低頭走到金氏身旁,瞪了她一眼,然後將她一咕嚕拽起來,站在一旁聽村長的決斷。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村長田有仁沉思片刻,立即有了決斷,他先對徐家祥說:“徐善妹是你閨女沒錯,可是你已經賣了她,按理說她和你隻有血緣關係,但沒有所屬關係,你想把她接回家,就得看她自己願不願意。”

接著對四奶奶和狗娃說:“我問你們,你們贖了徐善妹回來,是當作婢女還是媳婦?”

“媳婦!”狗娃哥結巴,但是媳婦二字說得又快又響,倒把一乾村人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