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紡毛線(1 / 2)

“二叔,俺鐵牛哥擱鎮上學木匠,不是乾得怪好?咋突然叫他回來?”劉花生八卦心起,飯都不吃了,抬頭問她二叔。

“對啊,在鎮上做木匠才好才掙錢來,我記得鐵牛都學了兩年了,這咱回來可不虧了?”

劉紅棗也跟著納悶,想當初鐵牛一心要到鎮上學手藝,二叔家沒有錢,特地找她家和三叔家借了錢,還賣了家裡好幾袋糧食,這才湊夠了拜師禮,這眼看就能學出來,咋二嬸娘非叫她回來。

劉崇林重重地歎口氣,解釋道:“你幾個不是外人,跟你講可不要往外說,唉,上回過十五鐵牛沒回家,等到十六我去找他,你知道他說啥?他說要入贅吳木匠家,當個上門女婿,這段時間正表心意,沒有空回家。”

“他是不想活了,老娘養他這麼大,就留他孝敬人爹娘的?”李氏一想到這事,就氣得太陽穴痛,搶著說道:“後來我不信,親自去鎮上找他問,他說不想擱家種地收糧,一年到頭乾重活,累都能累死,就想憑腦子掙錢。”

“那他就好好學手藝,回來開個小木工店,或者就擱家裡給村人做木工,一年下來難道掙不到錢?”

劉桂圓不理解了,學木工非要上門入贅?莫非隻有上門入贅,他師傅才能教他真正的手藝?不過這也不是沒可能,從古至今,師傅都不想教太多手藝給他徒弟,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

“唉,就說這個才氣人,我問他木工學得咋樣,他說師傅不教真章,叫他學個屁?我就去找他師傅問,不能學了兩年什麼都沒學到吧?哪知道他師傅說,說鐵牛學東西不上心,隻知道偷懶耍滑,他早都不想教了,叫我領回家拉倒。”二叔氣得拍著大腿。

李氏到底還是向著自己兒子,聽不得自家男人說鐵牛不好,堵他嘴道:“你不要動不動就說鐵牛孬,我看就是吳木匠不想教,他隻想叫人給他白乾活,這咱想攆人了才說鐵牛不好的。”

二叔說鐵牛沒學到手藝,二嬸娘卻說是吳木匠不想教,誰對誰錯,這個估計隻有當事人知道。

但劉桂圓憑直覺猜,估計是鐵牛哥好高騖遠,沒有下苦心好好學,畢竟兩年時間了,這咱才說師傅不願意教,不要說得過去。

況且,她還記得夏天收麥那會兒,鐵牛哥給自己家收麥都是有氣無力不想乾的樣子,不像那種能吃苦正乾的人。

“那二嬸娘,吳木匠都不想教他,他還要上門乾啥?要是我,我才不娶他閨女!哦,不對,不是娶是嫁。”劉花生知道入贅的男子,不能說娶隻能說嫁了。

“估計鐵牛哥心想,隻有當上門女婿,才能學到真手藝。”劉桂圓低聲朝劉花生解釋,不得不說,劉鐵牛蠻有想法。

劉桂圓才解釋完,二嬸娘就站起身要走了,嘴上說道:“不行,我這咱就去鎮上拽他回來,隨他怎麼想,就是不能叫他入贅,那可是俺老劉家的長孫,說什麼都得在家傳宗,俺走了。”

二嬸娘說走就走,二叔忙不迭地跟著,跟姐仨說這事不要往外傳,二人前後腳急匆匆走了。

他們二人走後,劉紅棗給蓮子喂米糊糊,邊喂邊說:“鐵牛真不像話,家裡不愁吃不愁穿,咋想到給人當贅婿。”

即便劉紅棗差點兒就要留在家招贅,在她心裡仍然不支持鐵牛入贅,不管怎麼說,自古以來好男兒沒有自願入贅的。

“可不是嘛,他還是家裡老大,哪有老大入贅的,傳出去叫人笑話。”劉花生將洗好的碗控乾淨水,一一擺在堂屋桌案上。

“大姐二姐,我和你們想的就不一樣,你看俺家沒有親兄弟吧,我如今手裡有錢,我就可以招夫在家,隻要對方人品好,老實肯乾,他即便入贅過來,我也不會看不起他。不過招贅誰個,得我自己挑才行。”

劉桂圓正在翻找收籠,聽到她倆都有點看不起贅婿,馬上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講的對是對,不過這年頭哪有好男子願意入贅?願意入贅的都是那種歪瓜裂棗,你根本挑不到好人家。”劉紅棗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對啊,所以我講如果我能自己挑,擱家招夫成親也還行,起碼不用受公婆氣,平時做啥說啥都有底氣。”劉桂圓發表的是現代看法,但婆媳矛盾哪裡都有,萬一嫁過去受氣,不如擱自己家過,自在。

不過,那要不嫁人,自己守著一筆錢過日子,那不是更爽快?

劉桂圓正遐想著,隨著“得、得”的呼喊,轉頭就看到劉蓮子在吧唧嘴講話,這才五個月多一點,就能聽懂人說話了?不由得笑道:“大姐,你聽到沒,蓮子講‘對’來,看來她和我想的一樣,覺得招贅比嫁人好!”

劉蓮子為了講話,吐出了好多米糊糊,劉紅棗低頭給她擦的時候,她還在‘得、得’地講個不停,氣得劉紅棗笑著罵她:“你個小丫頭,你知道啥就對對對?”然後對劉桂圓說:“你可彆亂教她了,萬一她長大真在家招贅,看你咋辦?”

“在家就在家,那怕啥?她要在家我掙的錢一半都給她,到時候她想招哪個就招哪個,隨她怎麼過去。不過到時候輪不到她,沒準兒我都招過了。”

劉桂圓半開玩笑的說著,不過她心裡確實想過招贅的事,大姐早晚要嫁給孫敬軒,二姐看樣子不想留在家,那就剩自己和蓮子了,不如自己主動選擇招贅,以自己的手段,還能過不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