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玉蘭花樹(2 / 2)

恒星時刻 稚楚 11913 字 8個月前

秦一隅樂了,心道你小子長著這麼一張麵癱臉,內心倒是挺熱心腸的,天天滿大街助人為樂,不知道還以為副業是蝙蝠俠。

“然後呢?他就一直罩著你?幫你到處收拾人?”

南乙的語氣始終很淡,好像隻是在轉述其他人的事:“也就兩次,一次是為了你的事。”

“還有一次呢?”秦一隅好奇追問。

“我自己的事兒。”南乙沒說透。

秦一隅倒也沒追問,隻笑道:“那這大哥確實挺實在,遇上事兒真願意幫忙,挺喜歡你的。”

南乙又道:“出院之後他請我吃飯,叫了很多人,才知道他有個弟弟,是他爸媽老,他認識我,問我還記不記得他。”

秦一隅眼睛都睜大了,“喲,這麼巧呢。”

“嗯,他弟在港城讀書,和我一個高中。”南乙頓了頓,“他說,之前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幫過他。”

“你幫了小孩兒自己都不記得了?”秦一隅笑了。

你不也一樣?南乙心道,還不止一次。

“聽你的口音我以為你是北京人,沒想到是在港城上的學。”秦一隅看著他眼睛。

說到這裡,南乙也望向他,停頓了一秒,簡略又平常地回答:“高中在那兒。”

拋問題的遊戲秦一隅終於玩累了。

而麵對他的探究欲,南乙卻習慣性說一半留一半,例如他初中其實在北京,是秦一隅最熟悉的中學,隻是後來轉校了。

又例如,那個助人為樂的故事其實沒那麼巧合。

是他,在幫了那個小男生沒多久,就親

眼目睹他哥仇勝帶著人殺到了那所高中,狠狠教訓了那群垃圾。

與人談論間,他聽說仇勝在北京混了很多年,又喜歡摩托車——這簡直是他當下最需要的目標人物——於是他想辦法摸到這人的騎行俱樂部,在網上看完了他們每一次騎友聚會的分享,最後,摸清仇勝每周五早上喜歡獨自去妙峰山騎行的習慣。

跟了三次,守了三次,同樣的山路,同樣的彎道,同樣的安全距離,這些和凜冽的北風一起刻進南乙骨頭縫裡。

到第四次,他剛出發,又被彆的事絆住腳,遲了十幾分鐘,沒能完全跟上,本以為要失之交臂,誰知就是那次,仇勝竟然出了事。

原本隻是想接近,可誰知竟陰差陽錯救了他一條命,從此也搭上了這條人脈。

在南乙腦中那張編織數年的、巨大的網中,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節點。他需要一個人,幫他解決掉一些事,一些人。

說不上是因為不想秘密被發現,還是不希望這種處心積慮的真實麵目被知曉,在秦一隅麵前,南乙下意識地隱去這些細節,隻扮演一個無傷大雅的、執著的“粉絲”角色。

“我發現你特喜歡走神,好像在想什麼很重要的事兒。”不知何時,秦一隅又坐到了桌邊,手肘支在桌沿,掌根撐著臉側,望著南乙,“你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秦一隅笑了,“那就是在裝酷。”

南乙也被逗笑,慢悠悠點了一下頭,“行,那就是裝酷吧。”

又看見那個淺淺的小梨渦了,真有意思,就一邊兒有,顯得仿佛他笑起來其實也隻有一半的開心。

秦一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有時候也會走神,腦子裡就想**。”

聽了這話,南乙笑得更明顯了,肩膀也跟著抖了抖,好像真的挺快樂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下:“那我也在想**。”

“你彆學我說話啊。”秦一隅自己都沒察覺,每當他這樣講話的時候,語氣很像在撒嬌,“我認真的。”

南乙笑容完全地斂去了,淺色的瞳仁很亮、很銳利,裡頭好像灑滿了碎玻璃片。

“我也是認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幾章都是感情線偏多,沒錯,某人自我攻略開始了

收到大家對小劇場的喜愛啦!之後也會經常更新瘋樂小劇場的,可以當做crazyband比賽期間的一些選手日常來看!

對於這個分組,遲之陽表示強烈**。

但這是節目組的決定,在客廳眾多機位的監視下,他也沒辦法真的撒潑打滾,隻能想彆的辦法。

“我們能不能輪換著睡?”遲之陽頭發被他抓得亂七八糟,“一三五我和小乙睡,二四六換回來。這樣公平吧?”

秦一隅衝他微笑,一本正經問:“那能不能一三五你叫我爸爸,二四六我叫你爸爸?”

“你!”

“怎麼了?”秦一隅眨眨眼,“這不公平嗎?”

遲之陽咬牙切齒:“秦一隅……”

“怎麼了嘛,我是按照你的方法來的呀。”

兩人正吵著,南乙不知從哪兒拿來兩個小麵包,一人嘴裡塞了一個。

世界瞬間清靜了。

“也沒有第二個分組的盒子了。”嚴霽對遲之陽聳了聳肩,“如果你實在不想和我一個房間,我也可以在客廳睡的,反正沙發也很好啊。”

遲之陽立刻把麵包拿下來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真行。

南乙差點笑出聲。

“因為我小學時候就跟小乙睡,習慣了。”遲之陽小聲說。

“小學?你們認識這麼早?”嚴霽問。

“住樓上樓下。”南乙說,“遲之陽經常來我家吃飯,一起寫作業,晚上沒事兒就留下來睡覺。”

秦一隅陰陽怪氣道:“真幸福啊。”

遲之陽道:“閉嘴吧你!”

嚴霽點了點頭,道:“沒關係的,我以前加班也經常睡沙發。”

“不用!”遲之陽受不了彆人委屈自己,“誰讓你睡沙發了!這又不是加班,就算隻有一張床我也不會讓你睡沙發的!”

吃著麵包的秦一隅悄悄衝嚴霽比了個大拇指。

嚴霽抿開笑意,順著動作看到他的手,頓了頓,還是開了口。

“一隅,我一直想問,你脖子上和手上的紋身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意義。

不知為何,秦一隅聽完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了南乙。

這簡直是身體對大腦的叛變,根本沒經過同意,也搞不明白原因。

莫名其妙。

他選擇先說手的部分。

“以前上高中那會兒,我特彆愛睡覺,經常換著地兒打瞌睡。其中我最喜歡、睡得最香的地方是一間自習室,就在我們學校藝術樓琴房隔壁。”

“那間教室的窗戶特彆大,被窗框分成好多格。窗外有一棵被養得很好很大的玉

蘭樹,比頤和園樂壽堂那兩棵還漂亮。每年春天開花兒,那麵窗戶就跟下雪一樣,雪白雪白,風一吹,明晃晃的。”

他的形容尤其生動,南乙幾乎能看得到畫麵。

但他轉念一想,或許不是因為這描述,是因為他真的親眼看到過。

花開得太好,雪白雪白,明晃晃的搖動著,桌上、牆壁上全是綽約的陰影,整間教室變成光影搖曳的遊泳池底。

像夢。

“夏天的時候花就全落了,隻剩下滿樹綠油油的葉子。”

他笑了笑,看向其他人:“你們不覺得玉蘭樹很有趣嗎?開花兒的時候不見一片葉子,等樹葉滿得沒處長的時候,又一朵花都沒有了。”

他的視線瞟向很遠的地方,變得很空,陷入回憶中。

“我總感覺,這世上的很多人、很多事兒,就跟玉蘭的花和葉子一樣,明明就在一個地方,但始終見不著麵兒,就這麼錯過了。

就這兩年吧,我老夢到以前,夢到那間教室、那扇被花塞滿的窗戶,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一種暗示,所以就乾脆紋到了手上。”

也蓋住了車禍留下的傷痕。

遲之陽聽著這些話,眼睛卻不住地往南乙身上瞟。

作為發小,他很清楚南乙和秦一隅同在一所中學。南乙的書桌上有幅素描畫,是那扇玉蘭花窗。他看到過,是南乙畫的。

這難道不是共同的記憶嗎?他試圖用眼神暗示南乙,讓他也加入這個話題。

這樣不就能拉近關係了?

可南乙一言不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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