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愛欲較量(2 / 2)

恒星時刻 稚楚 9824 字 7個月前

“……一直在恒刻嗎?”

秦一隅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

說起這個,是覺得他會像離開無落那樣離開?是不是他看上去太不可靠,還是一切來得太快了,讓南乙沒有安全感。

於是他捧起南乙的臉,抵著他額頭小聲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南乙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真可怕,像他這樣難讀懂的人,居然也會被看透。

“哦。”南乙垂下眼,不知該說什麼。

秦一隅反而笑了,“就隻有哦嗎?你呢?一句甜言蜜語都沒有?”

“我不會。”南乙直白地說。

“可是你學得很快,對吧?”秦一隅故意逗他,“跟著我說,你不會離開我。”

南乙張了嘴唇,知道他什麼意思,但不想讓他得逞,於是重複:“你不會離開我。”

秦一隅顯然沒料到,有些被氣笑了,捏著他的臉頰晃了晃:“再說一遍?”

“你離不開我。”南乙直勾勾盯著他說。

秦一隅實在是拿他沒辦法。

畢竟他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好吧,好吧。”他抱住了南乙,歎息似的說,“我確實離不開你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從來沒有為另一個人哭過,還哭了兩次,要是被十八歲的自己知道,恐怕要笑掉大牙。

隻要想起南乙為他做過的事,他心裡就一陣酸澀,好像欠了這小孩兒許多許多,怎麼也還不清了。

呼吸漸漸地平複下來,秦一隅撫開黏在南乙前額的發絲,溫存地在黑暗中望著他,輕聲問:“你後來……是不是故意給我買山楂餡兒的麥香酥的?我們一起溜出去的時候。”

南乙盯著他,不想承認。

“被我說中了?”秦一隅一看他這副倔樣兒就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有點兒想讓我想起來你?”

“你說是就是吧。”南乙不想承認。

又開始嘴硬了。

秦一隅拱了拱他的鼻梁,撒嬌似的說:“那個沒你給我帶的好吃,差遠了。你從哪兒買的,再給我買點兒,我還想吃。”

南乙本不想說,可秦一隅實在纏得厲害。

“我媽做的。”他聲音很低,“做了快一整天才做出兩盒。”

秦一隅一下子愣住了,

忽然覺得有些冒犯,說話都結巴起來,“啊,是、是阿姨做的?”

“嗯。”南乙垂了垂眼,“我……知道你的地址後,想去看你,但又不想空著手去,所以就……”

事實上,他不止拿了那些,他還寫了信,買了秦一隅愛看的書,他很喜歡的樂隊的專輯……但最後,這些東西他都沒拿走。

他很害怕秦一隅全都扔掉,怕戳到他的傷口。

即便他如此掏空心思,本質上和那些粉絲一樣,對秦一隅為什麼消失根本一無所知,他怕他隻是一廂情願地做自我感動的事,根本幫不到他。

想了很久,他吃飯時,忍不住問媽媽,如果要去看一個背井離鄉,去很遠的地方生活的人,帶什麼比較好呢。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南乙的媽媽很認真地幫他想了許多。母子倆一個個提出,又一個個排除,最後媽媽兩手托住臉,長歎一口氣。

“還是帶吃的吧,人永遠拒絕不了好吃的,心情越糟糕,越是這樣。”

是啊。

食物不像其他東西,不會承載那麼多的含義,他不必擔心會不小心戳到傷口,隻會讓他想起一些美好的記憶。

於是他請求媽媽,用山楂做一些好吃、好保存的食物。他希望秦一隅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像高中時那個可以扛著一掃帚糖葫蘆的大男孩兒,永遠無憂無慮。

秦一隅捉住他的手,親了親南乙的食指,“謝謝阿姨。”接著他又往後,親了他的中指和無名指,“也謝謝小乙。”

“你和媽媽一起做的嗎?”

“我不會,我做的東西都中看不中吃,隻能打打下手。”南乙很誠實,“我幫她給每個山楂去核,幫她熬餡兒,要一直攪,不能停,不然會糊掉。”

“怪不得這麼好吃,是你花時間熬的。”秦一隅笑了,和他十指相扣,很認真地聽他說做點心的經過。

“她放了好多糖。”南乙問,“膩嗎?”

“一點兒都不膩,超級好吃。”秦一隅說,“你沒吃嗎?”

南乙搖頭,“我不愛吃甜的,而且做得很費勁,好不容易才烤出兩盤,都給你裝上了。打包都包了好半天。”

“難怪包得那麼好看。”秦一隅撩開落在他臉上的頭發,“你真厲害。”

媽媽

說酥餅很容易碎,坐車拿去恐怕要碎成渣了。

這話一直在南乙心裡頭懸著,所以無論是在飛機上,還是火車,甚至於後來的大巴和小麵包車,他都是小心地把這兩盒點心抱在懷裡。

他真的很想知道山楂酥最後有沒有碎,所以在收買了那個孩子之後,偷偷地跟了過去,隔著許多開得正好的格桑花和虞美人,躲在一棵長得茂密的大樹後頭盯著。

他看見秦一隅坐在院子外,小心地拆開了包裝——現在他才想起來,那時候秦一隅的手就不太靈活了。

他也清楚地看見裡麵一塊塊整齊碼好的點心,這才放下懸著的心,悄悄離開了。

“那枕頭呢?”秦一隅溫柔地撫摩著南乙的眼角,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晃動的睫毛,“枕頭也是你媽媽做的?”

“是我做的。”南乙的聲音又變得很低了,好像怕被聽見似的。

“我媽那段時間睡不好……”

因為舅舅走了,她偷偷地哭了好多天,頭痛到根本睡不著。南乙知道,自己的痛相較於母親而言,或許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畢竟,她早年喪父,又失去了母親,後來還失去了唯一的弟弟。他們都很清楚,舅舅的死不是意外,是人為導致的,可又無能為力。

得知舅舅死訊的那一天,媽媽徹底沒有了血肉至親。

想到這裡,南乙還是覺得很痛,他頓了許久,才又繼續。

“我爸去市場上買了甜蕎麥殼,還有一大袋兒薰衣草,在大太陽底下碼開曬著,我問他這是乾什麼的,他告訴我,他想給我媽做個枕頭。”

不知怎麼的,聽著他說話,秦一隅竟莫名地想到了那副場景,陽光燦爛的午後,南乙站在爸爸麵前打著手語,爸爸也給他回應。

很安靜,沒有聲音,隻有愛在指間靜靜流淌。

“所以,你偷了爸爸的蕎麥殼給我做了一個?”秦一隅故意逗他。

南乙瞪了他。

“我管他要的。”

“叔叔沒問你給誰做嗎?”秦一隅蹭了蹭他的鼻尖。

“沒有。”南乙低聲說,“我們一起做的,他教我選料子、裁布,縫好套子,然後一起篩蕎麥殼和薰衣草,他說我挑得比他還仔細,一顆壞的都沒有。”

秦一隅盯著他,發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