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風雲人物(1 / 2)

叛道[古穿未] 司祁 9095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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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顧青強行把過去的記憶拋在腦後,原地變身成一個看啥啥新鮮、說啥啥可笑的珍稀保護動物,陪著駱羽和艾達兩個歡樂多的傻逼青年“玩轉”了整個基地。

銀滄共和國軍事科技研究基地,實際上是坐落在東海上的一整座島嶼。島嶼中間是商業區,任何人都可以去。商業區旁邊是居住區,住的都是不願住宿舍的有錢人,想去也可以去。離居住區更遠一點的地方才是軍事禁區和大學校園,除了北麵的公共沙灘,海岸線幾乎被軍事禁區和大學校園包攬殆儘。

而“不幸”的是,他們所在的特彆行動部正好處於一片“無聊至極”的軍事禁區當中。

“不幸”和“無聊”是艾達的原話,顧青倒覺得還好,有樹林、有山坡、有草坪、有河流,除了建築長得怪模怪樣的,時不時就從一片美好的自然風光中支棱出一大塊,沒有什麼令人感到不幸的地方。

建在天上的“街道”連接著所有的校園和軍事禁區,上麵跑著一截又一截鋥亮鋥亮的“鐵盒”。“鐵盒”路過彆的軍事禁區,也可以透過窗子往外望上一望,就是出不了下麵的透明房子。

望,其實也沒什麼好望的,因為所有的軍事禁區和大學校園都長得差不多。艾達說過,要不是透明房子不讓他們出去,他和駱羽大概會有好幾個晚上都流落在陌生的“無聊”當中。

但有一種情況是可以進入彆的軍事禁區的,就是報名參加其中舉行的公開項目。

艾達在第一天,就替他預約上了21天後的飛行體驗和27天後的潛艇體驗。飛行體驗要去空軍訓練區,潛艇體驗要去海軍訓練區。體驗當天身份信息會自動錄入相應區域的門禁係統,也沒人一路看著你,所以所謂“禁區”也隻是為了方便管理,並不是怕被人看去了什麼軍事機密。

除了樂此不疲地向顧青推銷那些“古代沒有的東西”,艾達還負責起了顧青的造型。放著整個商業區不去,他帶顧青來到位於公共沙灘邊上的一個看上去十分高冷的“造型工作室”中。

造型工作室中的“高級設計師”又是拍又是量地擺弄了顧青一個下午,終於拿起一把看上去都不算鋒利的剪刀,哢哢哢地為顧青剪了個短發。

顧青一邊想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邊任由彆人糟蹋著自己的頭發。有時他自己都覺得,他是有點受虐傾向的。上輩子活得好好的,能把自個兒整成個病秧子;這輩子也沒什麼毛病,剪頭倒給剪出了痛快的感覺。

看著一地的烏絲,他想起前世聽過的一個典故——一個位高權重的將軍治軍十分嚴明,嚴令禁止手下將士踐踏莊稼,違令者斬,有一次卻自己不小心踐踏了麥田,隻好割發代首,就當自己被砍了腦袋。

要是一綹頭發能代替一個腦袋,他這是被砍了幾個腦袋呢?

正要隨口捏出個割發代首的笑話,他就見艾達和駱羽正盯著自己看,尤其是艾達,眼裡還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哎呀媽呀,沒想到你小子短發這麼好看,快瞧瞧JK手藝怎麼樣?滿意不滿意?”他說著,把顧青推到一麵全身鏡前。

“……”顧青一時無語,他還真的挺滿意的。鏡中的人一身白衣黑褲,頭發也不是特彆短,至少沒短成和尚,發梢還有點不正經的往上翹著,看上去簡直像個……

“像衣冠禽獸。”顧青一本正經地說,撇腳的現代發音和用詞的一語中的逗得艾達噗嗤一笑,駱羽也偷偷笑了好久。明明頭上啥也沒有,連衣服都不像正經人穿的,顧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到了這個詞。

晚上,他不再查找大乾的資料,而是把自己沉浸在了係統化的語言學習當中。這個世界和他那時候不一樣,好像無論從哪裡來的人,說話發音都是一模一樣,也聽不出什麼獨特的口音。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裡的人學習說話、識字,都有一套輔助發音的標記體係。

那些標記長得非常奇怪,有的像個鉤子,有的像個球,跟發音還一點關係沒有,得用另外的口型圖片,來輔助發出這些輔助發音的奇怪標記。

對於他的疑惑,駱羽解釋道:“這是另一個語言體係,一個根據發音創造出文字的語言體係。這個語言體係的字符很簡單,數量也非常有限,連在一起卻也能表達出相應的意思,尤其為一些數學家啊、軍事間諜啊所喜,還把很多東西拿這種文字來命名,所以也不全隻有輔助發音的作用。”

電腦的鍵盤上也是這種符號,不學還不成了。但很快他就發現,用這種符號來學習文字的發音的確簡單。一旦把符號本身的發音記住了,就可以用它們排列組合出這個地方所有文字的發音。

“對於教化國民確實有用,可惜如此一來,天下不再有方言一說,口語不再接地而生,所有人說話都是一個調兒,卻是十分之無聊。”顧青心裡想著。

除了第一天出去見識了一下世麵,剩下的大半個月裡,顧青不是對著個人終端死磕,就是對著二十六個字母死磕。打開的網頁也不管內容,先用簡體字看一遍,再用篆體字確認一遍,最後還要對著拚音把上麵的字一個個讀一遍,以神一般的速度掌握了這個世界文字的寫法和發音規律。

去空軍訓練區進行飛行體驗時,他基本能以假亂真地冒充一個現代人了。空軍訓練區對外項目負責人過來接待他們時,最先把右手伸向了他:“我是空軍基地對外負責人容璽,我將為您介紹我們對外開放的戰鬥機型,以及相應的操作,隨後您便可以自行體驗戰鬥機駕駛。每架戰機均配有自動駕駛係統,會把飛行控製在安全的範圍內,您可以放心嘗試。”

顧青十分隨意地和負責人握了手,艾達在他身後招手:“容長官,看這裡,是我帶他們過來的。這位,還有這位——尤其是這位,大概連客機都沒坐過。有哪種機型,有什麼功能,要怎麼操作,您說給我聽就行了。”

負責人狐疑地看了艾達一眼,怎麼也不相信這個穿著一身叮當作響破爛的小青年還懂戰鬥機。他的眼神依舊下意識地望向顧青,直到顧青頷首默許,這才領著艾達往停機坪走去。

艾達說的是對的,他給他們訂了飛行體驗,卻沒說明到底是怎麼回事。顧青到現在,都還以為飛行就是給手臂上綁兩個翅膀隨風滑翔。

到了懸崖邊的停機坪,顧青明白過來,原來飛行是要坐上那隻大大的鐵鳥,然後由鐵鳥帶著飛向上空!

負責人正要對艾達進行介紹,天空中忽然掀起一陣氣流,每個人的頭發都被帶著向上翹去。緊接著,隻見一藍一白兩隻鐵鳥螺旋糾纏著騰空而上,迅速化成兩隻小點,直朝天際飛去。

“瘋子,真是瘋子。”負責人望天而歎,“那架白的是前年才從國防部退役的純翼F380,藍的是去年剛從研究所研究出來的飛盧S03,兩架都是頂級戰鬥機,連軍校生都不敢隨便體驗,這是誰接待的?一開始就玩這種自殺模式?”

兩架飛機早飛沒了影,艾達也沒把這話聽進心裡去,兩人朝一架更為大型的雙人戰機走去。顧青卻望著天邊兩道氣流劃開的弧線,久久挪不開眼睛。

艾達先和負責人一起上了那架雙人戰機,隔著玻璃窗對地上的人擠眉弄眼,指著左腕上的個人終端示意駱羽給他照相。駱羽擺弄半天,調出了照相功能,負責人卻極不配合地在駱羽抬起雙手的最後一刻發動戰機,轟地升上了天空,隻在個人終端上留下了一個愛答不理的機屁股。

這架雙人戰機飛得挺穩的,從地麵上看去速度也不算太快,連個翻轉都沒有打,是個實實在在的體驗式飛行。飛機降落的時候,駕駛座上已經換成了艾達,艾達咬著牙齒,緊緊地捏著操縱杆,連炸開的頭發絲裡都透出了緊張的氣息,直到飛機歪歪扭扭地落在停機坪的空地上,他才鬆了一口氣。

負責人是從機艙中跳下的,艾達則讓駱羽扶了一把,顫顫巍巍地走出機艙,意猶未儘地歎道:“刺激!待會跟你再玩一把!”

就在這時,純翼和飛盧也不知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在了眾人視野當中。兩架小型戰鬥機像比賽一樣,一前一後地衝刺進了狹小的停機位中,在離懸崖邊還剩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留下身後一陣塵埃飛舞。

負責人這下真看傻了眼,也不顧這邊的顧客了,三步並作兩步地往那倆飛機跑去:“這怎麼開的?當短跑衝刺呢?智能係統是死了嗎?這都不管管?”

雖然嘴上罵智能係統“死了”,他實際上卻是害怕那智能係統“瘋”了,帶著兩個過來體驗的“遊客”進行高難度的飛行操作。他生怕頂級戰機的機艙裡,隻剩下兩具早已死去的屍體。

手剛要碰到純翼艙門的時候,艙門忽然從裡麵打開了,一個半長頭發的男人從裡麵大步跨了出來,晃都沒有晃一下,“嘭!”地一聲重重關上艙門,徑直就朝接待處的玻璃房走去。

負責人熱臉挨了冷屁股,擔心擔到了閻王頭上,手還伸在半空中,剩下一臉尷尬。飛盧中下來個盤了個發髻的女人,倒對著負責人賠笑解釋:“……他平時也不是這樣,最近實在是心情不好……”

這女人說話有點奇怪,負責人也不知聽懂了多少,最後訕著臉哼哼兩句,總算結束了那邊的談話。他一邊搖頭感歎著:“以後還是要相信智能係統,相信空軍基地。”一邊走回自己負責的顧客那邊,此刻,就連艾達那裝酷的慫貨在他眼裡,都變得無比乖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