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喂狗(1 / 2)

叛道[古穿未] 司祁 3581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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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軼倫正在大把大把地流汗。他動彈不得地躺在手術台上,明晃晃的燈光照著眼睛,耳邊則是電鋸瘋狂轉動的聲音。他微微張著嘴,想要發出呼喊,可是舌頭就和他身體任何一個部位一樣,沒有任何活動的能力。他感到電鋸正在逼近他的頭顱,心臟仿佛就要衝破胸膛,可是仍然沒有一絲昏厥的感覺。

他的意識十分的清明,無論是眼睛、鼻子、耳朵、還是嘴巴,都在毫無障礙地把電流傳向他的中樞神經。但是,人的大腦就好像一個永遠也塞不滿的百寶箱,你永遠也無法知道裡麵究竟能夠處理多少信息。

他的思維很亂,就像一大群被放進狹小魚缸中的魚,四處亂衝亂撞。其中有的在安慰他,無論那些人在做什麼,疼一疼就過去了,反正死不了;有的在恐嚇他,他們到底在乾什麼,是不是要把他的腦子取出來;有的在祈禱自己能少受點罪,早點死去;有的是對這一個多月生活的回憶,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共同進步的搭檔;有的則是對前世的回憶,在街頭流浪,被幫主收養,打敗幫派中的對手,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小頭目……

在巨大的驚恐中,他的頭骨被鋸開了。頭骨被鋸開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疼,但聲音卻是震耳欲聾——不,他都不確定那聲音是不是通過了耳朵。空氣中漂浮起了一層帶著血腥味的粉末,他想要關上嘴巴,但嘴唇並不受他的控製。隨即,他感到自己的大腦暴露在了空氣中。

他們似乎正在給他的大腦接電路,冰冷的電極接二連三地埋進他大腦皮層的深處。遠遠地,他聽見吳驍將軍正用他粗魯的聲音吼道:“手腳快一點,028號快醒了,要是醒了又得消除他的記憶。”

可是我不想被消除記憶。

他在心中絕望地呐喊,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從小到大,無論是在垃圾桶裡撿食物,還是快要凍死在馬路邊,他都沒有哭過鼻子,可不知為何這次這麼輕易地就哭了出來。

沒有人發現他的眼淚,大家都很匆忙。他們打開了什麼儀器,然後一陣刻骨銘心的劇痛從腦髓中傳了過來。那已經不是電流能夠造成的疼痛,而像是有人在拿螺絲釘往他的大腦中擰,綿綿延延,無休無儘。

他無數次地覺得那種疼痛已經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他就可以暈死過去了,可是他依然清醒著。明顯打錯了地方的麻藥讓他沒法作出任何反應,鎮定劑則將他的心跳和呼吸控製在還算正常的範圍。他這時才知道,能夠選擇死亡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哪怕是不帶著一絲希望地死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又開始對他的大腦動刀。鋒利的刀刃切開頗有韌性的灰質層,本來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可因為分散了那個恐怖的劇痛,他反而還得到了一絲解脫。接著,他聽到一個聲音叫罵著:“該死,錯了……”

這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

終於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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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軼倫“受刑”的時候,顧青正和一幫同學聚會。

又過去了一個多月。一個多月的時間,足以滿足絕大部分時間旅行者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將興趣重新轉回到原始的快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