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她便停在了走廊儘頭的一個秘庫門口。
這秘庫門口的牌子上刻了個“天”字，乃是分閣中防護等級最高的一座秘庫，秘庫的牆壁可以阻隔聖尊級大佬的窺探，甚至乎，防禦力也是極高，能抵擋聖尊一兩個時辰。
她熟練的推門走了進去。
秘庫內明亮的燈光下，水月聖女正披頭散發的躺在床上。
比起曾經的紅衣獵獵，神采飛揚，此刻的她形容黯淡，一副生無可戀如喪考妣的模樣，見得姚玉梅進來，也沒有半點反應。
“安晴老祖！”
姚玉梅見她這副樣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無奈之色。
她收拾了一下桌子，隨手從儲物戒裡取出了特意帶過來的一大堆各種美食，其中還有一大盒香噴噴的六品靈米飯。
“這是我給您在易康食宮定的飯菜，您好歹也吃一點。喏，這是最新的六品清元靈米飯，清香可口，可以恢複您的身體。”
對於普通真仙來說，有六品靈米吃已經很開心了，一些貧窮的真仙大部分時候也就隻能吃吃五品靈米，逢年過節才舍得吃點六品靈米改善一下夥食。
但是水月聖女不同，她在水月洞天時，一應資源供給都是最高檔次的，平時吃的靈米有六成配給是六品靈米，四成配給是七品靈米。
“玉梅啊~”水月聖女雙眼無神，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我覺得我這個聖女，當得實在太失敗了，欠了一屁股債，連洞天都不敢回了。”
“的確有點失敗。”姚玉梅從諫如流地端起碗，開始扒拉著六品靈米飯吃了起來，“聖尊大人派人過來傳話，說有人去水月洞天門口舉橫幅要債了。不過這次，聖尊說冤有頭債有主，你不還清欠債，就不準再踏回水月洞天一步。安晴老祖啊，你……唉~”
水月聖女本名【姚安晴】，正是天瑞仙族姚氏出身。因從小資質絕倫，被水月聖尊收去做了弟子，最終成為了一代聖女。
天瑞姚氏自然也是以她為榮，可如今……
因她一直不現身，如今都有人去堵天瑞姚氏的大門了。家裡幾個老祖宗極力應付之餘，整日裡也是唉聲歎息。
“玉梅，你竟然不安慰我？竟然真的吃那麼香……”水月聖女難以置信地看著姚玉梅，隨後乾脆一屁股坐了起來，也加入了乾飯行列，氣鼓鼓道，“你放心，我欠的債我自己會還~”
“拿什麼還？你這一次可是總計欠下了八十多仙靈石！”姚玉梅無語地說道，“即便家族能一次性拿出那麼多流動資金還債，之後家族的財政情況也會變得捉襟見肘。”
一個強盛仙族的總資產，當然遠不止八十多仙靈石。可資產是資產，流動資金是流動資金。大部分家族對變賣家族資產，都有種天然抵抗心裡，認為那是賣祖產，會愧對先祖，也會將其視為家族衰敗的象征。
“呃……其實我還欠守哲公子二十仙靈石本金……”水月聖女臉紅耳燥不已。
“還有二十？”姚玉梅頭疼的扶額道，“難怪，守哲公子傳訊過來，說是要見你一麵。”
“守哲公子要見我？”水月聖女聽到這話，一下子變得緊張萬分，“你你你，你不會讓他過來了吧？”
“是啊~”姚玉梅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守哲公子的要求，我怎麼好意思拒絕？”
“完了完了。”水月聖女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一臉的欲哭無淚，“之前借錢的時候我還信誓旦旦的要給他分紅，結果卻落得這般淒慘，豈不是要叫他笑死？我這麼狼狽的樣子，要是讓他看見了，豈不是丟死人了？”
“安晴老祖你先彆急。”姚玉梅說道，“其實，守哲公子人不錯。他聽說了你的情況後，說是可以幫你先攬下還掉債務。”
啥？！
水月聖女瞠目結舌，一雙漂亮的美眸差點從眼眶裡瞪出來“守哲公子願意幫我還債？”
霎時間，她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估計是有點條件的。”姚玉梅認真地說道，“畢竟你欠的債，加起來也有一個混沌靈石了。”
“條件？什麼條件？”水月聖女連忙追問。
“不清楚，但是我自己站在公子角度上想想，安晴老祖你還真是沒有啥讓他圖的。”姚玉梅皺眉不已。
“怎麼沒有？”水月聖女一下子不乾了，抬頭挺胸，指著自己道，“我好歹還是個聖女，有點美色可圖的。”
“……”姚玉梅看著她披頭散發，形容無光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公子才四百多歲……你都已經三千歲了。”
“三千歲怎麼了？”水月聖女理直氣壯道，“我一個即將要晉升真仙中期的聖女，三千歲很老嗎？不就是美色麼，你叫他過來，我給他便是。”
“行，那安晴老祖你好好梳洗打扮一下吧。”姚玉梅歎了口氣，起身退了出去，“我會儘快安排公子和你見麵的。”
“玉梅，你竟然來真的？”水月聖女一下子有點慌了。
“要不然呢？”姚玉梅也無奈道，“你師尊不願還，家族壓力也很大，這事兒也拖不起……再說了，守哲公子那麼俊俏，血脈還高，你也不吃虧。這機會，我想要還求之不得呢~~”
說著，姚玉梅就翩然離開了秘庫，獨留下水月聖女坐在原地，眼神一片呆滯。
……
半個月之後。
新羅仙城郊區，神寶殿名下的一座仙家彆院。
這處彆院乃是神寶殿名下的諸多產業之一。因彆院中有一眼溫泉靈泉眼的緣故，整個彆院靈氣充沛，四季如春，是絕佳的休閒療養場所。
神寶殿便將這座彆院改造了一下，專門用來招待一些貴賓。
因地處郊區，平時不接待客人的時候，這彆院裡除了看彆院的管事和仆從，幾乎沒有彆的人來，因而也是十分私密。
在姚玉梅的安排下，王守哲和水月聖女便在這彆院裡秘密相會。
未免泄露水月聖女的行蹤，彆院中的人手一早就被撤掉了，因而整個彆院中除了王守哲和水月聖女，再沒有彆的人了。
出於某種心理，水月聖女著實預先做了一番準備，用仙泉把自己洗的白白嫩嫩，精心打扮了一番。
不得不承認，這水月聖女好好打扮一下，隻要不開口說話，的確稱得上是天仙般的人物。
尤其是此刻，彆院花園內陽光正好，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她一襲紅裙上，更襯得她好似一朵嬌豔的牡丹花似的，光華灼灼，搖曳動人。
“聖女殿下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王守哲淡然道，“相信玉梅也和你交流過了，我就不再廢話。欠賬莪可以都攬下，不過有個條件。”
“四叔，我懂！”半個月過去了，水月聖女也做好了心理建設，當下便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的條件我全都答應。”
“很好，聖女是個聰明人。”王守哲點頭，“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說著，他就準備掏出已經擬好的契約。
豈料。
他的契約才剛拿到手裡，水月聖女就已經開始寬衣解帶起來，邊解還邊一臉羞澀地說道“四叔，這件事情得保密啊~~千萬不能叫我師尊等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璃慈知道……”
王守哲神色一滯，隨即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怒道“你乾啥呢？”
“不是還債麼……”水月聖女也是睜大了一雙美眸，微微錯愕，“莫非，你還有些什麼特殊癖好？你放心，看你長得那麼俊俏有氣質的份上，我可以……”
“哪個要你這樣還債？”王守哲一拍額頭，整個人都無語住了，“你腦子怎麼長的？”
他也懶得再跟她多廢話了，直接掏出“長工賣身契”，往她麵前一拍“自己看一看條款，要沒問題就簽了吧。”
“契約條款？”水月聖女顫顫巍巍地拿起“賣身契”仔細瞅了瞅。
條款看起來比較複雜，但實際上就是王守哲幫她承攬一百仙靈石債款，但是與之對應的要求，就是要她為王守哲打工五百年。
這五百年內，王守哲會發放正常俸祿給她，目前每年以三十極品靈石的待遇給，到了中期後提到四十極品靈石。
但是為了防止她賭博，這些極品靈石不會直接給她，而是會換成六品靈米和靈食、靈丹等資源給她。
這待遇已經非常好了。
正常情況下，水月聖女在水月洞天也是享用這級彆的資源，自然不是等閒真仙能比。而且她很快就能到中期了，加上她自己的半聖器，戰鬥力絕非尋常。
不敢說單挑一定能打得過九獄魔神，但起碼也能擔當絕對主力位置。畢竟九獄魔神也是個變態，欲圖衝擊魔主的真魔，血脈豈會簡單？
除此之外，若她有額外立功等情況，還會有額外的貢獻值獎勵。
“這這這……”水月聖女瞠目結舌的看著王守哲，“四叔，你這是準備包養我嗎？資源給的和洞天給我的一樣了……而且還不用抵扣總欠債額度。”
“總不能耽擱你前途吧？”王守哲說道，“最近一兩千年，是你衝擊聖尊最關鍵時刻，能早一步就早一步。”
“四叔……我這才知道，誰是對我最好的。”水月聖女眼巴巴地看著王守哲，一臉真誠地道，“可這樣，我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虧欠你太多了。要不，從今天開始，我就叫你爸爸吧！”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王守哲怒道，“簽，還是不簽？”
“簽，我簽！”
水月聖女不敢再耍寶，立刻飛快地簽下了契約，並對著契約內容發下了誓言，在契約上留下了自己的神魂烙印，一副生怕王守哲反悔的架勢。
做完這些，她才眨著眼睛問“四叔，那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見得一係列的流程完成，王守哲心中也是落下了一塊石頭。
簽下了水月聖女這個厲害的打手，後續計劃裡的很多工作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