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瀨葉子在手刀劈了伏黑惠的脖頸之後,眼前以第一視角觀看了五條悟的死亡。
結合觸碰到五條悟時所看到的第三視角,她確定了“伏黑惠”是殺死五條悟的凶手。
準確的說是被奪舍的伏黑惠,被該死的兩麵宿儺操控著。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臟的疼痛,像是被怪物的利爪抓在手心裡捏碎,四分五裂丟進了深淵內,無儘的墜落。
是她和伏黑惠感同身受了,還是身臨其境自身生出的疼痛情緒,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眼前變得模糊,然後陷入了黑暗,整個人倒了下去。
她的靈魂像是沉溺於不見底深海,失重感席卷了全身。
猛然感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著手臂拉著她浮上了海麵,一瀨葉子睜開了雙眼。
沉重而急促的呼吸,狂跳而收縮的心臟,感受著複雜而強烈的心情。
一切在一瀨葉子睜開雙眼看到了五條悟後,回歸平靜。
一瀨葉子坐起身子,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這裡是學校的會客室。
已經是晚上了,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映得五條悟的白發上籠罩著細碎的銀光。
“做噩夢了?”五條悟站在她身側歪著頭問她。
一瀨葉子摸著自己乾燥的沒有冷汗的後頸,如實回答:“沒有,被你嚇到了。”
“我有這麼嚇人?”五條悟摸著自己的臉。
“嗯。”一瀨葉子側頭看去,視線高度正好落在五條悟的腹部,“你戴著眼罩豎著的白毛像是佇立的會動掃把。”
“哈?你罵人好難聽啊。”五條悟雙手手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腹部位置,“還是色狼,看人家肚子做什麼。”
一瀨葉子:“……”
一瀨葉子收回視線,垂下了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出神。
五條悟關心地問:“怎麼突然暈倒了?把學生們都嚇壞了,惠可自責了呢。”
“不關他們的事,也與伏黑惠無關。”一瀨葉子頓了頓,“是因為天氣太熱了。”
苦夏,有苦說不出的苦澀夏天。
“可是夏天都要過去了。”五條悟蹲下來湊到一瀨葉子眼前。
一瀨葉子抬手推開五條悟的頭,手指一勾把他的眼罩拉了下來。
“但是也算還在夏天內,還是很熱的啊。”一瀨葉子扯開一絲笑容,深深地望進五條悟的眼眸裡。
他那蒼藍色的瞳孔自帶著白霧感,即使在晚上也好似海空連接處閃耀著太陽的璀璨。
現在不用在船上眺望大海思念了,能親眼看到了。
也親眼看到了這雙眼睛是怎麼慢慢失去光芒的,一瀨葉子攥緊了拳頭。
“怎麼了?”五條悟眼中透著疑惑。
“沒什麼。”一瀨葉子偏過頭,不再看五條悟。
“那好吧。”五條悟站起身來,把被一瀨葉子拉下的眼罩戴好,“夜蛾校長也挺擔心的,不久前才離開,我現在去告訴他吧。”
一瀨葉子突然說:“我想見吉野順平。”
“現在?”五條悟驚訝地問。
“是,明天一早再回來。”一瀨葉子也從沙發上起身,站在五條悟麵前,“你不是讓我指導學生們的體術嗎?明天開始。”
“嗯……”五條悟托著下巴思考後,又打了個響指決定了下來,“那好吧,現在出發。”
一瀨葉子問:“不是先找夜蛾校長去嗎?”
五條悟擺了擺手,隨意地說:“這種事情,發個短信通知一下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