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紙紮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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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要等他們來嗎?”虞聆歌擦乾水珠,手放在鼻尖仔細嗅了嗅,確定沒有怪異的味道後,才慢吞吞踱步到鄭久毅身邊。

鄭久毅:“我們先看吧。”

虞聆歌點點頭。

兩人找了兩把生火的小矮凳,坐好後緩緩展開了書信——

文瑞親啟:

半年未見,彆來無恙?

近月家中事多,未能常常聯係,先表歉意。此次來信緣有諸多事情埋藏心中,深感不安,夜夜難眠,想與你傾訴。

正月十五,元宵花燈,原想出門拜訪朋友,路行一半才發覺未帶荷包,天黑趕回大宅,未驚動傭人。剛至臥房外,不料一生難以忘懷之慘相映入眼簾,至今回憶仍冷汗不止,心悸難耐……

·

嘎吱——

大門被輕輕拉開一條縫,守夜的傭人坐在牆後打盹,可能是困得不行了,門開的聲音都沒聽到,睡得鼾聲四起。

年前寧家的生意紅火過一陣,賺了幾個錢,寧佩一口氣雇了好幾個傭工,原想著將周圍的祖宅田地一點點贖回來,沒料到才旺了幾個月又開始走下坡路。

如今發的工錢也越來越低,傭人走了大半,就算守夜人明目張膽地偷懶睡覺,書清也不好意思去責怪。

想到家中如今的光景,書清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裹緊外袍小心翼翼地繞過傭人,進了走廊。

今夜元宵節,城裡熱鬨非凡,書清和寧佩本想一起去看花燈,可是寧佩光顧著弄銀行合同的事情,爽了約,書清就隻能一個人出門拜訪多年未見的老友。

誰知道走到一半才發現荷包沒帶,於是匆匆趕路回來拿錢。

夜很靜,前院黑黢黢的,各屋都熄了燈,隻有一輪白晃晃的月圓掛在頭頂,將地上的磚也照得白晃晃的,亮得刺眼。

寧佩的母親睡在前院,老人覺淺,書清放輕了腳步,熟悉地跨過幾處會咯吱作響的木板,進了後院。

雕花的窗格透出燭光,在地麵透出繁複的陰影,她與寧佩臥房中的燈還亮著,想必丈夫還在看合同上的事。

這幾月,書清和寧佩關係緩和不少,倒有了幾年前新婚時的意思。

書清想著便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走到側窗,想惡作劇嚇嚇寧佩,便悄悄推開了一條縫,往裡看去。

可就是這一眼,書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腳冰冷像踩進了寒冬的湖中,身體不得動彈——

四壁燭火震顫,影影綽綽,將屋內映出火烤般的橘紅色。

而原本應該在屋裡睡覺的寧母,正四仰八叉地倒在一地血泊中。

老人瞪大了雙目,張大了嘴巴,身體前側的衣服被血染成了褐色,數十道刀口撕裂了布料,皺巴巴地裹在一起,像一具驚駭的蟬蛹。

而書清的丈夫,寧佩,正背對著窗戶,手持沉重的黃銅鎮紙——

咚!——咕嘰、

咚!——咕嘰、

咚!——咕嘰、

……

重物不斷地敲碎堅硬的骨枝,陷進柔軟的泥沼,流淌出一串沉甸甸的粉白的花苞。

每一下砸去,枝頭就輕微地抽搐一下,又緩緩地變得僵硬,變得停滯,最終徹底不動了。

細碎的紅點綻放在家具上、床單上、寧佩身上,血色模糊了惡魔猙獰的麵龐。

直到寧佩的前胸被潮濕的暗紅浸透,他才慢吞吞地放下鎮紙,摸出一把小巧的彎刀,刀刃撬開硬齒,旋轉,挑撥,拽出——

他將什麼東西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那是……!

一股強烈的惡心倒灌喉嚨,書清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就算婚後多年沒能有孩子,她和寧佩感情常常出現問題,但從沒想到過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是如此可怕的惡魔。

在元宵節家人團圓的夜裡,他麵無表情地虐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悲傷、恐懼、寒意,無數情感齊齊湧上了書清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