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痛苦和死亡,才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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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讓歡受傷的這段時間,薛均安儘心儘責,努力在下人們麵前扮演一個好夫人的角色。
她和徐讓歡一樣,很快便在宮中樹立起自己的完美人設: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
要達成這個目標並不算難事。
一來徐讓歡重傷臥床,
二來段堯被支走了。
最大的兩個阻力沒了,要拉攏其他人的心,簡直易如反掌。
她隻需偶爾下下廚房,清洗徐讓歡日常換洗的衣物,體恤侍女,做到常人刻板印象裡女子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某日下午,陽光正好。
後花園內,薛均安和賢妃正坐在石凳上飲茶閒聊。
這時,她見到一個許久未曾出現的麵孔。
男人脊梁微駝,身穿玄色戰袍,腳下沾滿泥土,手中佩劍殘缺半截,略顯頹廢之氣。
看到段堯,薛均安先是一愣,而後放下茶杯,急匆匆和賢妃告彆後,趕回東宮。
薛均安趕到的時候,段堯在東宮門口被侍衛們攔下了。
段堯看著昔日的得力手下,深感莫名其妙。
他皺起眉頭,“怎麼?現如今東宮我都去不得了?”
“堯哥……”兩個侍衛麵麵相覷,左右為難。
薛均安交代過,沒有她的吩咐,其他人不得擅自進入東宮。
包括段堯。
屆時,薛均安提著裙擺,跨上台階,“你回來了?城中妖鬼都處理完了?”
是的,這些時日,她派段堯去城中斬殺妖鬼。
為的就是讓徐讓歡失去了左膀右臂,變得更好接近。
聞聲,段堯回頭,他看著女人提起裙擺,一步步走到他身邊。
四目相對,薛均安這才發覺,段堯因為除妖一事,似乎老了不少。
男人臉色倦怠,嘴唇周圍長滿青色的胡渣,嘴裡還叼著根草。
“太子妃娘娘。”他向薛均安行禮,並表明來意,“如今城中妖鬼殘餘過多,更有甚者幻化為人,藏在暗處,難以辨彆,尚未全部斬殺,此次回宮是有其他要事稟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休息,閒人不得入內。”薛均安看著他。
段堯掀起眼皮,粗糙的手指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夾在兩指之間,“這是東淵國使臣送來的信。”
“給我吧。”薛均安伸手。
卻被段堯躲開了,“娘娘,太子殿下交代過,這封信需親自交到他手中,不得馬虎。”
纖細的手指在半空中停了幾秒,薛均安收回手,微笑,“段侍衛,你這是信不過我?”
“是啊。”段堯非常直白。
沒人再說話。
氣氛就這麼靜了幾秒。
薛均安溫柔的看著看守東宮的侍衛,笑,“段侍衛是自己人,不會傷太子殿下。自是不用攔的。你們兩個領段侍衛進去吧。”
“不必。”段堯擺擺手,頭也不回走進去。
隻剩薛均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