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璽抬頭,劉波右手的食指少了個尖,汩汩冒著血。
兩個滿臉血的男人對視一眼,再看蘇琳琅,她用古奇包擋著,身上乾乾淨淨。
但剛才那一槍恰是她開的。
……
所以少奶奶她不但會拿槍,還會開.槍。
她的槍法還極為精準,否則子彈不會那麼巧,轟爛手指又落入座椅。
兩個男人在此刻同時愣住,他們被嚇到哭都不會,而是,傻了。
蘇琳琅問:“現在大家都冷靜了嗎,能好好說話了吧。”
許天璽發懵,下意識點頭,劉波更是點頭如搗蒜:“少奶奶,我非常冷靜。”
再不冷靜就該去見上帝了。
蘇琳琅還挺體貼,從包裡翻出脫脂紗布和碘矴來,示意許天璽幫劉波包紮傷口,這才開始她的問話:“你確定是大太太讓你把我送走的?”
丟了半截手指後劉波格外老實:“確定。”
“是大太太親口說的,還是彆人給你傳的話?”蘇琳琅再問。
劉波說:“是大太太房裡的當家女傭,阿姆。”
蘇琳琅一笑,再問:“阿姆什麼時間給你傳的話?”
劉波略回憶,說:“今晨五點來鐘,她專門上車房喊醒我,吩咐的。”
蘇琳琅點頭:“她讓你麻.醉了我,然後把錢和首飾全卷走?”
劉波慌的解釋:“不不,她隻是讓我想辦法弄暈您和天璽少爺,再將您送走,錢先拿回家,以後大太太會派專人,再把錢捐到廟裡。”
這年頭人們乘車沒有係安全帶的習慣,許天璽就沒係,劉波是個好司機,幾番猛起又猛刹,要不是蘇琳琅從後麵拉了一把,許天璽早就被撞得暈死過去了。
劉波再將他倆都麻.醉,把她扔了,把錢和首飾拿回去交給阿姆。
許天璽會以為自己是被撞暈的,也會以為她是在他暈倒時悄悄卷款跑路的。
那麼他就會幫劉波作證,讓警方蓋章,她是‘卷款潛逃’了。
好精妙,好完美的一個局。
要不是蘇琳琅早晨聽到阿姆和許婉心的對話,知道那是阿姆的意圖,而非許婉心的,她也得誤會,這是婆婆下的指令,要將她送走。
但她當時恰好聽到,是阿姆在勸婆婆,婆婆並沒有吐口。
所以她知道阿姆是先斬後奏,假傳聖旨。
阿姆,從蘇琳琅一醒來就知道她不對勁了,但她之上還有沒有彆人?
蘇琳琅槍依舊抵著,再問:“我可是賀樸廷的妻子,你將我綁走,就不怕將來他追查到你,送你去坐牢?”
劉波一愣,磕磕巴巴:“少,少奶奶,也許您真的克夫,離開賀家會對樸廷少爺更好呢,我……我是想救我家大少爺呀。”
不愧他爸蓋章的老實,他可真老實。
許天璽敲劉波腦袋:“你傻呀,少爺出事關少奶奶什麼事,家裡正亂著,再聽說少奶奶沒了,老太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擔負的起嗎?”
劉波一經提醒,也是恍然大悟,一巴掌拍上頭:“是我糊塗,咱們回家吧!”
他說著就點火,但才要發動車,就又聽砰一聲,子彈擦耳而過,槍聲震耳欲聾。
是蘇琳琅,她竟然又開槍了!
許天璽被嚇到抱頭彎腰,劉波更是像團爛泥般癱軟。
子彈恰好從他雙.腿間擦皮穿過,擊穿真皮座椅打在防彈底盤上,咚的悶聲。
蘇琳琅說:“劉波,你本人不可能把我送回大陸,肯定是先送到某個地方再由人轉送,要我猜得沒錯,那個地方不遠,人也離的不遠了,對吧。”
她又溫聲說:“這件事以我為主導,我最愛和平,不愛傷人,但前提是你要乖。”
劉波辯解:“少奶奶,我們沒想害人,真的隻是想送您回大陸!”
蘇琳琅槍抵:“再不老實,下一顆子彈就會直穿你腦門,你是匪徒,擊斃無罪!”
劉波緩緩側首,這分明還是原來那個少奶奶,但此刻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