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也是盛夏的某一天,他突然從部隊回來,找到她,問她是不是真要嫁給喬湛北,那時她和喬湛北已經領完證了。
他說:“葉小眠,祝福你!姓喬的要是敢欺負你,儘管告訴哥們,哥們是你娘家人,懂麼?”
她當時感動得差點落淚。
三年不見,他蛻變得愈發成熟穩重了,全然沒了少年時的痞氣與不羈。俊容英氣硬朗,留著極短的寸頭,寬肩窄腰大長腿,天生的軍人架子。
顧家是軍門世家,顧家的男人個個當兵。
“你是變了很多。”葉眠回神,接他剛剛的話,“你怎麼突然有空回來?”
這家夥,一走就是三年,音信全無。
隻聽說他進了特戰部隊,很忙,很神秘。他和家人關係也不好,上次顧爺爺突發腦梗差點過世,他都沒回來。
看著葉眠臉上的紗布,顧野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眉眼皺得有棱有角,眼底浮現起一層疼惜。
他當然是特意請假回來看她的。
顧野漫不經心地說:“回來辦點事,聽說你受傷的事,順道過來看看。還疼麼?”
“還好,今天感覺好多了,前兩天這邊臉都是腫的。”
顧野一手摸進工裝褲褲兜裡,掏出什麼東西,朝她一拋。
葉眠伸手接住,是一管藥膏,藥盒上隻印著紅色的“特供”二字,十分醒目。
顧野看著她,輕描淡寫地說:“部隊發的止疼藥,前線作戰的時候急用,挺管用的,也沒副作用。”
他們之間關係鐵得根本不需說“謝謝”二字。
葉眠的關注點全在顧野的這句輕飄飄的話裡,反複咀嚼,眉心越皺越緊。
以前就聽颯颯說,特戰部隊很艱苦,不是在魔鬼訓練,就是在衝鋒陷陣,那都是荷槍實彈,動真格的。
顧野被她帶有情感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他伸手又扯她的馬尾,打趣道:“傻子,不會一管藥把你整感動了吧?”
這討人厭的家夥!
她就不該心疼他。
過道轉角處,西裝革履的喬湛北站在導醫台邊,冷沉著一張俊臉,失神地看著儘頭一對打打鬨鬨的男女。
那年,她剛來喬家不久,他就發現,小姑娘好像怕他,總躲著他。
他以為,她是性子內向,慢熱,怕生。直到,看到她和顧家的一對堂兄妹打打鬨鬨,他才意識到,小姑娘隻是對他有距離感。
那會兒,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惹到她了。
後來,他發現,他對她越是關心,她躲他越遠。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你喜歡顧家那個野小子?”那次,他忍不住問。
小姑娘看著他,麵露羞怯地點點頭。
他當時很惱火,有種自家養的好白菜被豬給拱了的感覺,“那個成天遊手好閒,打架鬥毆的紈絝小子,有什麼好的?”
小姑娘被他訓得當即紅了眼,一聲不吭地跑了。
再後來,她考上大學,這個顧野為了她改了性子,當兵去了。三年前,她被逼嫁給他,兩人被迫斷了聯係。
看著他們現在還跟以前一樣很要好的樣子,喬湛北臉色難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