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要離婚。
喬湛北瞳孔驟然一縮,心口像是被重重砸了一拳,悶悶的,喘不上氣,隱隱有點疼。
“為什麼?”他極力克製住情緒,冷靜地問。
他習慣性地摸口袋,掏煙盒,口袋裡,哪有煙。最近,他被她強製戒煙,不僅在家不能抽,公司也被她安插了眼線,他隻要抽煙,她立刻打來查崗電話。
葉眠喝了一口檸檬水,看著他,目光透著睿智,“我知道青州新城的項目,喬家又和童家牽扯在一起了。”
“所以,你還是介意童瑤瑤?”喬湛北略無奈地問。
他現在對童瑤瑤沒半點男女之情,見麵也在刻意保持距離,她還是不滿意。
“是,我會介意。你們兩家合作,以後你避免不了和童瑤瑤來往,我不想夾在中間受窩囊氣,還要被人嘲笑。”葉眠很乾脆地說。
“你是想要我放棄這個項目?”喬湛北凝眉,表情陰霾,沉聲問。
葉眠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這個問題,她想都沒想過,她從來不是一個自不量力的人,喬湛北怎麼可能為了她,不顧喬家、喬氏的重大利益。
如果那樣,他也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喬湛北了。
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沒有,我很支持這個多方共贏的項目。青州這些年一直沒發展起來,二叔新官上任需要政績,也有人虎視眈眈盯著他,你是他最信任的人,這個項目肯定是要你親力親為的。”
聽著她的話,喬湛北目露欣賞,她還是冰雪聰明。
“是這樣,沒錯。目前在跟童家談賣地皮的事,他們還沒答應。”喬湛北如實道。
“童家是不可能賣的。”葉眠嘴角一扯,他就是開天價,童家也不會賣這塊地。
賣地是有價的,綁住喬家是無價的,利益無窮。
得,這些不是她該關心的,她現在隻想離婚,回蘇城去。
“為了我……們的婚姻,你能不能忍一忍?”喬湛北原想說,為了我,你能不能忍一忍,到底是驕傲的,改了口。
忍?
忍一輩子嗎?
一天都不能忍,再忍下去她得瘋,何況還牽扯上一輩的恩怨。
“喬湛北,我當初跟你結婚,是為了喬媽媽,現在,我憑什麼還得忍著你的前女友在這段婚姻裡?本來你跟童瑤瑤斷了,我想著就這麼湊合著過下去吧,現在又……算了,我沒那麼多精力消耗在這段三角關係裡。”
“我隻想專心刺繡,本來就打算跟你離婚後,回蘇城去繼承外婆的衣缽,因為臉受傷,耽誤這麼久。”她看著他,半真半假地說。
她的一字一句,喬湛北都聽進去了,沒有半點情分,隻是感恩,是湊合。
他心臟梗得難受,目光緊緊鎖著對麵,看起來冷靜又清醒的她,嘴角扯起自嘲的笑,她太可惡了。
葉眠被他盯得心虛,尤其他那一副仿佛很受傷的樣子。
她咬牙,抑製情感,“今天墨白哥找我,正是蘇城刺繡協會需要我過去幫忙,我答應他了,很快就走,以後也不打算回京城了,蘇城才是我本該呆的地方。”
這句話,隻有她自己明白其中的多層含義。
她本就不該來京城,不該為了喬湛北留在這,不該妄想他。
桌子下,喬湛北的手緊緊攥起,隱忍、克製,他的情緒已經瀕臨臨界點,“這事,回家再說。”
“不,我今晚回自己公寓。喬哥,我們不要再拖了,痛快一點,好聚好散。”她也不想弄明白,他究竟為什麼不肯離了,她隻想趕緊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