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少年衝她喝了一聲,手臂用力一拽,拖著她,跨過門檻,逃出了屋子。
外麵,漆黑一片,漫天星辰。
少年揪著嘴唇,發出一聲哨響,不一會兒,黑背狼犬竄到了他們的前麵,帶領他們跑向一片無際的桑樹林。
隻是葉眠越跑越慢,身體越來越熱,不一會兒,雙腿再也使不上力氣,跌倒在土地裡。
後麵傳來匪徒的叫聲,少年見狀,撿起一顆石子,朝著東邊的方向拋去。
讓狼犬引開匪徒。
狗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裡。
少年架起地上的葉眠,正要朝西麵逃走,這時,一個匪徒不知從哪竄來的,堵在他們跟前。
這匪徒大叫一聲,告訴同伴,葉眠在這。
少年鬆開葉眠,擋在她跟前,他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手電的燈光下,匪徒手上的匕首,泛著銀色的光,他揚起手臂,朝著少年紮去。
“小心!”葉眠驚叫。
危急時刻,身後的桑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道黑影閃了過來,隻見來人一腳踢在匪徒的手上。
匕首落地。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人便被撂倒在地,整個人“砰”的一聲倒地。
借著地上手電的光亮,葉眠看到了一張熟悉酷帥的臉。
“顧野……”她低低地喊。
著實鬆了一口氣。
另一名匪徒瘸著腿朝這邊跑來,顧野眸色一凜,那匪徒幾乎還沒做好戰鬥準備,眨眼間就被他放倒在地。
近身作戰,講究一招製敵。
兩個匪徒暈倒在地,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或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少年一聲哨響,狼犬瘸著一條腿從桑樹林裡跑了出來。
顧野半蹲下,看著坐在地上的葉眠。
她像是在隱忍著極大痛苦,他眉心緊擰,壓低語氣,難得溫柔地問:
“你傷著哪了?”
一波燥熱感湧上,葉眠緊緊咬牙,緩了好一會兒,語氣克製地說:“他們給我下藥了……”
“操!”顧野爆粗,轉臉看向彆處,拳頭堅硬。
此時,他想直接擰斷那兩綁匪的脖子。
“這裡離潯鎮三小時車程,鳥不拉屎的山村,彆說診所,落腳的地兒都沒有。”他又道。
“我家在那,跟我走。”少年少言寡語,指著兩點鐘方向,不帶任何情緒地說。
顧野略一思忖,打橫抱起葉眠,跟著少年回家。
走出桑樹林,少年的家就在不遠處,孤零零的一棟院子,帶著兩棟房子,帶煙囪的廚房和三間堂屋。
少年給葉眠安排了一間客房,她喝了整整一壺的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她盤腿坐在床上,呈佛家打坐的姿勢,深呼吸,努力將注意力全部集中一呼一吸上,從那一波波折磨人的燥熱裡掙脫。
腦海裡時不時地浮現起和喬湛北纏綿的畫麵,更加地痛苦。
隻能一次次地拉回思緒,等待藥效消失。
顧野守在院子裡,給受傷的狼犬處理傷口,那少年在一旁碾著草藥,一聲不吭。
第二天,天微微亮,喬湛北趕來那間廢棄屋子。
他連夜坐車從京城趕來了這裡,葉眠的保鏢追著綁匪,跟丟後,在淩晨才找到這間房子和桑樹林裡的兩名倒地綁匪。
“喬總,夫人昨晚就是被綁來了這裡,那兩綁匪說給她注射了……”手下拿著綁匪留下的注射器,說著說著眼神瞥著四周的人。
喬湛北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那手下才戰戰兢兢地說:“迷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