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庭圓潤飽滿,眉目舒展,膚如凝脂。酒紅絲絨旗袍搭配白色羽絨服,站在私人飛機舷梯上,雍容端莊,明媚大氣。
不再是昔日惹人憐愛的甜美小白花,如今的她,是讓人仰慕的人間富貴花。
屏幕的亮光反射在男人一雙深邃空洞的黑眸上,他麻木的目光,漸漸地有了一絲神采。
像是一片死灰裡,突然冒出一點火星子。
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緊鎖著她的臉,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入心窩裡。
他感覺到,他那顆死了一般,沒有任何感覺、情緒的心臟,終於怦怦地跳了起來。
甜蜜、溫暖、心酸、苦澀……各種情緒交織,他感覺到此時的自己,又活了。
隻有看她的照片時,才會有這種活著的感覺。
這時,切到下一條新聞,屏幕裡沒了她的臉,男人像是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拿起手機,迫不及待地打開裡麵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
每一張照片,都是葉眠。
看著照片裡的她,喬湛北嘴角緩緩翹起。
當他看到手機屏幕反射出的自己的臉時,他的笑容瞬間凝固,一顆為她跳動的心,再次被摔入無間地獄……
國際航班頭等艙。
“安城,你讓人把年終答謝名單與答謝禮物都安排好,我回去後,一一親自登門拜謝。”
葉眠邊跟安城打著電話,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結束通話,她關掉手機,脫下羽絨服外套,調整好座位幅度,低首間,一隻男人的手映入眼簾。
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手背浮著性感的青筋,手腕上戴著一塊名表,空氣中浮動著一股子淡淡的木質香調。
她緩緩抬起頭,轉過臉龐,在看到一雙熟悉的劍眉、深邃的黑眸時,她的心狠狠悸動起來……
“你好。”男人麵帶微笑,看著她,禮貌頷首,聲音醇厚磁性。
在看清楚對方的整張臉時,葉眠才回過神來,她轉瞬鎮靜自若地扯起一個禮貌的微笑,點了點頭。
隻是眉眼很像很像而已,從沒見過上半張臉跟他如此相像的人。
但她確定,不是他,氣質與感覺不對。
怎麼可能是他。
葉眠在心裡苦澀一笑。
有次,她在茶水間聽到秘書室的秘書們悄悄議論。
“這半年,彆說國內,葉總讓人滿世界地找喬總,他就算是失憶了,也該現個身的吧?”
“唉,喬總肯定早就……葉總是太愛他了,自欺欺人罷了。”
自欺欺人。
葉眠回神,心口悶悶的,堵得難受。
她拿出文件翻閱,很快專注在工作裡,沒思緒傷感。
這次去瑞典,達曼女士好奇地問,她是怎麼在短短的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繡出一幅《清明上河圖》的。
她回答:技藝與專注力。
當時,她被喬湛北離婚,隻有高度專注,投入到刺繡的世界裡,才不會覺得痛苦。
這半年也一樣,忙到很少有時間思念他。
她沒有直飛京城,在江城落地,輾轉去蘇城。
達曼女士對她用雙麵三異繡的技法繡的那幅她與喬湛北的畫,念念不忘,請她繡一幅她和她愛人達爾伯爵的雙麵繡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