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湛北不悅地擰眉,他朝來人看去,正要發脾氣,見是葉眠,他怔住。
葉眠一言不發,走到床邊,強勢摘了他嘴角的香煙,從他手裡搶過煙灰缸,摁滅,煙蒂被她用力一扔,落進垃圾桶。
她抬手罩上他的額頭,燙手的溫度。
大腦昏沉,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感受到她掌心的清涼感,鼻息間彌漫著她身上撫慰人心的氣息,喬湛北喉嚨一緊。
“把手臂抬起來。”葉眠拿著溫度計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愣著不動的男人,沉聲道。
喬湛北聽話地抬起胳膊。
葉眠彎著腰,手探進他的毛衣、襯衫下擺,鑽進他腋窩裡,將溫度計塞了進去。
“手臂夾緊了。”她又道。
他聽話地夾緊。
他的雙唇,乾燥泛白起皮,完美的半邊臉上,臉頰泛起潮紅,看起來燒得很嚴重,幾分鐘後,她取出溫度計。
果然,40度。
嚇人的溫度。
當媽後,葉眠對高燒很敏感,每次兩個孩子高熱,她都緊張,擔心燒出腦膜炎什麼的。
現在,他的身體抵抗力還不如兩個孩子。
她趕緊給他貼上退熱貼,出去讓孫叔叫醫生過來,給他打退燒針。大院裡就有軍醫診所,醫生很快趕來,給他打了針,開了退熱的藥。
醫生走後,葉眠坐在床頭,喂他吃了藥。
她剛放下水杯,要起身,喬湛北從她身後抱住她,男人的下巴抵在她一側的肩膀上,鐵臂牢牢地圈著她的腰。
這熟悉的久違的依戀她的姿勢,教葉眠鼻尖一酸。
“媳婦,我冷。”喬湛北低聲道,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聽著他的話,葉眠喉嚨哽住,硬邦邦的疼,他是燒糊塗了。
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
“你先鬆開,我扶你躺下。”她側著頭,向後看著他,輕聲道。
喬湛北卻把她抱得更緊,嘴裡嘟囔出來自心底的聲音:“不鬆……你是我的,是我媳婦,我做鬼也要纏著你。”
還做鬼呢,他現在這樣,都死活要把她推開。
葉眠在心裡挖苦他。
她企圖掰開他的手,掙開他,他卻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緊緊地,絲毫不肯鬆開半分。
“你是我老婆,是我媳婦,我閨女的媽媽,去他的妹妹……”此時此刻,喬湛北忘記了身體的殘疾,忘記了自卑,對她說著發自靈魂深處的話。
狗男人自己罵自己。
葉眠知道,這才是他真實的心意,隻怕他退燒後,恢複理性,又會把她推得遠遠的。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先鬆開我,我扶你躺下,你不能再受涼了。”她側過臉,看著他半邊如天使般的睡顏,柔聲地哄。
喬湛北這才安心地鬆開她,葉眠叫來孫叔,兩人,一個人扶著他,一個人拽著他的腿,好不容易才將個頭高大的他弄躺下。
葉眠剛幫他脫下長褲,還沒來得及幫他蓋上被子,他抓著她的手臂,以一股蠻力,將她拽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