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一波發麻的感覺,從手臂根部蔓延向指尖,男人眉心輕皺,他再用力地動著手指。
“喬哥,剛剛什麼打碎了?”葉眠急匆匆地跑出來,隻在腋下裹著一條毛巾,頭上的泡沫還沒衝乾淨。
喬湛北回神,這時,他的五根手指也動了起來,他看向葉眠,淡笑道:“剛剛,手突然麻了,沒握住玻璃杯,摔碎了。”
“哦,沒傷著就好,我一會兒打掃了。你活動活動手臂,可能今天沒按摩的原因,明天上午就找師傅來。”
葉眠邊說邊回了淋浴間。
喬湛北聽她的話,活動著兩條手臂、十指,待她出來後,他讓她拿來吹風機,要親自幫她吹頭發。
葉眠很樂意他為自己吹頭發,她這長卷發,又長又密,每次吹頭發要舉著吹風機很久,很累人。
她搬來腳凳,背靠著床沿坐著。
喬湛北坐在床沿,雙腿垂落,他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在她的發絲裡穿梭,動作輕柔又細致,目光專注於她的每一縷秀發,十分享受這樣的親昵。
慶幸,他還能幫她吹頭發。
他墜下懸崖,能撿回一條命已然是萬幸,能夠活著與她和小棉襖們相守,就是無比幸福的事了。
他現在是真的想通了。
吹乾頭發,葉眠幫他擦洗身體後,又要幫他按摩雙腿,喬湛北怕她累著,直接把她抱上床,關了燈,他滑下身體,鐵臂牢牢地圈住她。
葉眠想掙開他:“我幫你按按。”
幽暗裡,男人閉著雙眼,嘴角邪肆地上揚,“精力這麼好,不如我們再戰三個回合?”
葉眠:“……”
禽獸。
她抬腳踹了下他的小腿,轉瞬貓兒似地鑽進他的懷裡,吸吮他身上的氣息,安心地閉眼睡覺。
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剛被她找到時,那條受傷躲著她、排斥她,一個人默默舔舐傷口的狼犬了。
她之前氣他又一次推開自己,其實,更多的是理解他,毀容、癱瘓……對他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他能接納自己的殘疾,勇敢地奔赴她,實屬不易。
依偎在他懷中,葉眠很快沉入甜甜的夢鄉。
胸口處溫熱的一團,洋溢著幸福的暖流,喬湛北聽著葉眠輕淺均勻的呼吸,悄悄地吻了吻她的發頂,發自肺腑道:“謝謝。”
感謝她的包容、溫熱與堅定,對他不離不棄,將他從暗無天日裡,拽了出去……
第二天,葉眠正陪著喬湛北做複健,接到刺繡工作室員工栩栩的電話,栩栩在電話裡吞吞吐吐說:“周家二太太來了,她正跟江潯……”
“跟江潯什麼?你說清楚點。”
“眠姐,你就快來了。”
葉眠想不出是什麼事,心裡不放心,跟喬湛北說了聲,趕去刺繡閣。
單獨工作間裡,京城鼎盛豪門周家的二夫人,將一個長相俊美,個頭頃長的少年,逼到了角落裡。
少年穿著灰色毛衣,內搭白襯衫,頂著一張瘦削的臉,下巴尖削,下頜骨線條利落流暢,皮膚白皙,五官秀氣俊美。
他縮在牆角,無路可退,麵對眼前年過半百的婦人的調戲,他一臉木訥,一動不敢動。
周家二夫潔白圓潤的手,朝著江潯如女孩子般秀美的臉上撫去,“這皮膚,光滑細膩,不見一個毛孔,到底是年輕,嫩啊……”
她摸著江潯的臉頰,滿眼色欲,恨不能馬上把眼前的俊美少年生吞活剝了。
江潯像是失了魂魄,沒有半點掙紮。
接著老婦人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指,又捏住,摸了摸他光滑細膩的皮膚,“這麼漂亮的男孩子,長得多乖啊,越乖,姐姐越想欺負你。”
“跟姐姐走,姐姐以後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