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嫁衣 隻要他們都死了(1 / 2)

雖然姚月的本意是畫餅, 但聽了王憐花的話,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這位前輩一聲。

明玉功確實效用強大,但作用在外表上, 其實隻有駐顏養顏一個功能。

“前輩花容月貌,玉質天成, 便是不練,也足夠迷人了。”姚月說。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練了, 也不可能憑借它迷住我想勾引的人, 是這意思吧?”王憐花挑眉反問。

姚月:“……”

她真想說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總之據我所知, 明玉功並沒有前輩期待中的效用。”她說, “但它確實是最正宗的內家心法,隻要能練至九層,便可無懼天下。”

王憐花點點頭,說這個她知道。

姚月:“……那前輩剛剛是在同我開玩笑嗎?”

王憐花說是啊,你沒聽出來嗎?你在江湖上名聲也不咋好吧,怎麼這麼容易認真?

姚月無語, 想說這兩者之間不矛盾, 但又覺得這話說出來, 王憐花說不定又要開什麼奇怪的玩笑,乾脆不再發言。

果然, 見她保持沉默, 反駁都不反駁了, 王憐花也覺無趣,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替憐星醫治起來。

期間憐星醒了一回,看見姚月還在床邊守著, 扯了扯唇角,朝她一笑。

他蒼白著一張臉,唇上半點血色都無,笑也笑得艱難,全無往日的風輕雲淡。

姚月看得心頭一緊,又想起他那貼身侍衛所言,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安心醫治,等你手腳好了,我們便能回家去了。”

可能是回家這個詞讓他有所觸動,在這一刻,他還是用力朝她點了點頭。

不多時,他又陷入了昏迷。

因為王憐花開始替他化骨。

王憐花說,要治好他的殘疾,必須確認他的斷骨本該如何生長。

他摔傷的時候,年紀太小,骨頭還沒真正發育,後麵又亂七八糟地折騰,搞得手腳畸形,所以替他醫治,不僅要重新打斷長錯了的骨頭,還要替他化去一些無用之骨。

姚月聽得稀裡糊塗,大概理解了一下,感覺這屬於一個去增生的過程。

而看他在這個過程裡再度陷入昏迷的反應,她便知道,這一點都不比斷骨好受。

“他以前太亂來了。”王憐花跟姚月說,“所以光是化骨,就要持續七日,這七日對他來說會很難熬,你得有準備。”

姚月一驚,準備?什麼準備?

“他會有危險嗎?”她緊張道。

“以他內力,性命之危倒不至於。”王憐花搖頭,“但有時疼痛太過,很容易讓人產生一死了之的想法,一旦他在這種情況下穩不住內息,勢必當場走火入魔。”

如今他重新斷骨,已是外傷加身,若再走火入魔,靈台失控,就算王憐花再厲害,也最多保他不死罷了。

“那我該怎麼做?”姚月願意聽醫囑。

“他很依賴你。”王憐花道,“我替他化骨的時候,你最好陪著他,穩定他的心神,必要時,也可以輸一點內力給他。”

姚月立刻應下。

之後的七日,她每天都準時來到憐星房裡,哪怕他疼得昏過去,她也始終待在他身側。

前六日都沒有發生什麼狀況,王憐花也沒要求她給憐星輸內力。

但最後一日時,他疼得太過,昏迷之中被魘住,也不知看到了什麼,表情變幻不已,人也止不住地掙紮,頓時內息紊亂起來。

“按住他!”王憐花高聲道,“替他穩住內息,快!”

她自接手憐星這個病人以來,一直都是一副十分隨意的模樣。

像這樣語調急促高聲下令,還是第一回。

於是姚月便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在憐星床頭坐下,運氣抬手,給他輸送內力。

這事她先前在楚留香的船上就做過,算是有經驗的,但那時他隻是普通的昏迷,和眼下這種內息紊亂,經脈不穩的狀態,還是有很大的區彆。

這一回她的內力進入他體內,並沒有引動他的內力,然後開始運轉。

相反,就像一葉舟忽然被扔進一條湍急的河,不僅不能第一時間操縱河水,還有被掀翻的可能。

“不要猶豫,不要手軟。”王憐花提醒她,“你的內功比他更深厚,你要做的是壓製他!”

姚月聞言,立刻全力運轉明玉功第九層,朝憐星而去。

從她穿越以來,她還從未這樣奢侈地使用自己的內力,但事實證明,這麼做的確有效果。

如此霸道的心法,如此霸道的功力,一入他體,就鎮住了他暴|亂的內息。

很奇妙的感覺,她不會形容,但這麼輸著輸著,不用王憐花再出言提醒什麼,她就已經知道,她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