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浪漫啊。”孟回感慨道,“學到了,以後等我死了,我也要這樣。”
沈寂幽幽地看她一眼:“那我呢?”
“那就帶你一起吧。”他比她大6歲,按照男女的平均壽命算,他很大概率是走在她前麵的,到時兩個人的骨灰不分你我,漂洋過海,不知道能不能去北極看雪?
也許走到半途瓶子碎了,也許會被無數陌生人撿起,也許它在海裡漂泊的時間比他們活著的、相愛相守的歲月都長。
孟回從他手裡接過玻璃瓶,虔誠地用英文默念:“親愛的斯蒂文,你現在途徑的是中國霏市月見島,繼續去旅行吧,祝你好運。”
瓶子重新入海,被柔軟的水波攬入懷中。
孟回張開雙手,高舉著和它告彆:“再見,斯蒂文。”
身後有屬於男人的溫度貼近,他從後麵摟住她,擋住了大半的風。他們此時的姿勢就像電影《泰坦尼克號》裡的傑克和露絲,但那是個唯美的愛情悲劇,孟回收回了手,覆上他環在腰間的手背。
男人在她耳邊低聲問:“要不要吃飯後甜品?”
孟回以為他說的是字麵意思上的甜品,不疑有他地應了好,然後她的臉就被輕扳過去,他主動地送了上來,先是氣息,接著是他的唇,和她吮吻在一塊兒。
他很認真地在教她怎麼吃……
他。
先含後纏再絞,慢下來細細品味,又恢複了先前的節奏,吃進去的每一口都伴隨著心臟如雷的跳動,孟回喜歡並享受這種感覺,全情投入其中,然而甜品還沒吃完,她就舌尖發麻,呼吸不暢,不得不推了推他。
沈寂仍在她唇角啄吻,輕笑著問:“還沒學會怎麼調整呼吸?”
學嗩呐的女孩子,肺活量一般不會差。
孟回微窘,她不是沒學會,而是忘了。
他笑意更深,再多教幾次,就會了。
平複喘息後,孟回問出心底的疑惑:“為什麼你會做海底垃圾清理的項目?”
這不像是資本家的作風。
眾所周知,由人類生活垃圾導致的海洋汙染日益嚴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清理起來工程量巨大,必然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明顯是個無底洞。
沈寂抬眸看向遠方,陷入短暫的回憶,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也以為自己不會再提起,但對著她很容易就說出來了:“因為有個朋友,喪生於這片海域,希望他的靈魂能棲息在乾淨的地方。”
孟回聽著他略顯落寞的語氣,頗有幾分不是滋味,他說的是十年前的車禍中,為了救他不幸去世的那個朋友吧,也是那晚,他來西海岸緬懷的故友。
她稍稍側頭,從這個角度,隻看到了他料峭雪線般的下頜:“你朋友一定很喜歡海吧,所以才選擇留在這兒。”
“嗯,很喜歡。”沈寂眸底似乎藏著彆的情緒,落了光,瞳色仍是深沉的,“他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名海軍。”
可是,孟回在心裡接道,他卻在應征入伍前一個月去世了,成為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而你,守護這片他從小生長的海域,是另一種方式的懷念。
“也許,”她眨了眨眼,講著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他一直在,從未離開過。”
沈寂沒再說什麼,摟著她的手收緊了。
月淺星繁,他們在遊輪上待到淩晨一點多,他才送她回家。
接下來,沈寂忙於處理公事,孟回隻能靠手機和他聯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實在想念得不行,她忍不住問他:“就不能來我家工作?”
男朋友給的回複是:“不行。”
孟回:“為什麼?”
男朋友:“會分心。”
孟回秒懂他話裡的深意,她的存在是最大乾擾源:“好吧,那你忙,有空記得想我【親親】”
當晚,她又接到他電話:“下周要去柏林出差,給我當隨行翻譯?”
“你那位專業的德語翻譯孟小姐呢?”
沈寂站在二樓書房的落地窗前,吹著風,點了支煙,沒抽,聞著煙味提神:“已經解雇了,她是錢董安排的人。”
孟回驚訝,看不出來孟楠居然是商業間諜:“她沒竊取什麼機密吧?”
“沒有。”
“那位孟小姐和我沒什麼關係,”他狀似不經意地說,“另一位孟小姐才是我的。”
某位孟小姐被哄得心花怒放,開玩笑道:“我可以當你翻譯,不過要付我最高時薪。”
煙味撲來,沈寂輕咳了聲:“沒問題。”
孟回問出最關心的問題:“到時我們睡一個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寂寂:你想得美
回回:難道你不想?
今天520,評論都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