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1 / 2)

你玩不起嗎 臨淵魚兒 5908 字 6個月前

第六十一章

“要麼結婚,要麼分手,你選一個吧。”

在這種攸關原則底線的問題上,孟回不可能做到冷靜,她就是衝動任性,就是意氣用事,怎麼了?!

與其說是逼他做決定,實際是在逼自己。或者說,她在做困獸之鬥,在賭,孤注一擲,賭他足夠愛她。

5歲被迫離開媽媽,跟著爸爸回到孟家,從小到大,對擁有一個完整家庭的執念,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如果一段感情無法走入婚姻,無法最終構成她心目中溫暖的家,那麼不要也罷。

可是,她……舍不得。

孟回無法否認,和他在一起時的開心快樂,甜蜜自在,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做不得假,因為那個人是他,所以她才這麼為難。

換做彆人,她早已灑脫地放手離去。

那端一片沉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孟回微仰起頭,眨散閃爍的淚光,同時在心裡倒數,一、二、三……六,他還是沒有回應,她便知道他的答案了。

她賭輸了。

勉強拚湊好的心直墜冰湖中,再次碎裂,沁著化不開的寒意,孟回無聲地笑了下,真奇怪,這種時候她還能笑得出來,沒有再說什麼,她掛斷電話。

也截斷了那句即將傳入她耳中的:“回回,我不可能……”和你分手。

沈寂靠坐在床頭,額頭上密布細汗,幾縷碎發耷拉著,他全身乏力,喉嚨灼痛,仿佛含著熱炭,說了幾個字,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止不住地頭暈目眩。

岑姨徘徊在門外,考慮到他剛從紐約回來要調時差,估計還在睡,可昨天他生日,反常地沒有和回回一起過,半夜回了彆墅,他們之間必定發生了什麼事。

岑姨擔心不已,聽到房裡的動靜,她顧不上敲門,推門進去,空調開得太低,迎麵撲來的冷氣讓她打了個哆嗦,看到坐在床邊的人臉色蒼白,透出不正常的紅暈:“沈寂,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用手一探,果然觸感滾燙,急急忙忙地下樓找了耳溫槍,量出39.2℃:“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沈寂嗓子啞得發不出聲,是用氣聲在說,“不礙事,我得出去一趟。”

往常岑姨慣來是順著他的,可人發著高燒,哪有讓他往外跑的道理?她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勢態度:“退燒前,哪裡都不準去!”

岑姨打完電話,十分鐘不到,私人醫生就來了。

除了膝蓋的陳年舊傷,沈寂平時注重鍛煉,身體底子還不錯,為了趕在生日前回來,睡眠時間被壓到最少,高強度的工作下,積勞成疾了,他吃下醫生開的退燒藥,也許是藥裡有助眠的成分,很快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多,沈寂出了一身汗,燒算是退了,他簡單衝完澡,打算下山找她。

他拉開衣櫃的門,滿櫃冷色調的襯衫中,一條粉紫色的真絲睡裙搶先撞入眼簾,是她留在這兒的,其實隻穿過一次,她更喜歡穿他的襯衫當睡衣。

沈寂對著它看了好一會兒,隨手拿了件襯衫,換上,下樓。

岑姨又幫他測了體溫,接近正常,她稍微放下心,知道攔不住他出門,好說歹說勸著吃了半碗的白粥,目送他坐上車後,收回視線,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和回回,到底怎麼了這是?

陽光明媚,海天一色,海岸線露出清晰的輪廓,風裡飄著海洋腥鹹的氣息,熱帶植被幾乎覆蓋全島,綠意盎然,深灰色商務車沿著環島路平穩駛向月巷,種在路旁的紅花楹,就著日光熱烈地燃燒,路麵淺淺鋪著落花,被路過的車碾了又碾,如同一幅殘美的抽象畫。

蟬鳴依然聒噪,它們隻有這個夏天了,唯一,也是最後的夏天。

紫藤花爬滿了牆,葉片深得發綠,折射著光,淺紫色的花一簇簇地開著,溢出淡淡香氣。

沈寂站在門前,敲門沒有應答,撥她電話,是關機狀態,他眉峰微蹙,低頭輸入密碼,提示音響起,門應聲而開。

她沒改門鎖密碼,他仍被允許進入她的私人領地。

然而,沒等緊繃的心弦略鬆,沈寂發現屋裡悄無聲息,已然人去樓空了,七月盛夏的烈日底下,裹夾著植物氣息的微風輕送,他卻感到脊背生寒,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中。

她不辭而彆,去哪裡了?

此時,孟回正在回青塘鎮的綠皮火車上,丁菱本想陪著一起的,她拒絕了,隻是失個戀而已,還不至於要生要死,心知他一定會找她,她不想待在月見島和他見麵,也不想回霏市,天大地大,她好像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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