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工種，幾級了？”
“鍛工，七級……七級鍛工。”
“嗬嗬，七級鍛工，級彆不低啊。”
“嗬嗬嗬，不敢，不敢。”
“給我嚴肅點，笑什麼笑，坐好了。”
二大爺立馬坐正，不敢多說。
“說說吧，為什麼到婁科長辦公室，你想拿什麼？”
二大爺立馬開始倒苦水。
“李科長，不是我想去的啊，是有人逼我去的。
我就是個普通工人，我哪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嘭~~~】
“劉海中，你給我老實點。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
你要是繼續給我胡扯，小心我關你禁閉，我就不信你到時候還能這麼說。”
小張完完全全就是一黑臉！
李科長不方便說的，他都說了出來，效果立竿見影，二大爺立馬閉嘴了。
“回答我，為什麼去婁科長辦公室？”
“許主任……不對，是許大茂讓我去的。”
李科長和小張兩人對視一眼，事情有了！！！
“去乾什麼？”
“找信。”
“信？什麼信？和誰的信？”
“我……我不知道，許大茂沒告訴我，就說讓我去找信。
什麼樣的信他沒說，我也不知道和誰寫的。”
“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我找了一遍都沒找到，正準備找第二遍的時候，你們就來了。”
“那我讓你開門的時候，你怎麼不開？”
“我……我當時害怕，就不敢開。”
“小張，讓人來搜身，仔細點。”
小張去門外找了兩金剛，讓他們認真搜身。
兩人很是負責，把劉海中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內褲都不放過，更彆說襪子了，裡裡外外翻了個遍。
幸虧房間裡有窗戶，不然這味道，李科長肯定得吐了。
翻了兩遍劉海中身上確實沒什麼東西，那李科長就確定婁科長應該什麼都沒丟。
因為從他破門而入，到現在搜身，劉海中身上要是有東西，根本沒時間也沒地方藏。
所以，他沒有從婁科長辦公室拿到東西。
含淚把衣服穿好，二大爺繼續坐了下來，接受問詢。
“繼續說，許大茂為什麼找你，你為什麼要幫他？”
“我……我……是因為許大茂說可以幫我……幫我……幫我……”
“幫你什麼？”
“幫我當上中組長。”
“什麼？”
李科長仿佛聽到了什麼令他震撼的消息，直接問驚呼出聲。
“許大茂說了，隻要我幫他，他就幫我當我們車間的中組長。”
李科長徹底驚了，就這？
實在不怪李科長這麼吃驚，是這個【願望】也太廉價了吧。
之前說過，車間裡的結構組織是小組長，中組長，大組長，車間主任。
但是這其中，除了車間主任，其他的都算是沒品的啊。
說破了天，那也就說個虛職。
也就是為了方便管理，才分了這麼幾層。
而那些組長，都是車間主任直接指派的，不是什麼靠手藝上位。
都是一些手藝不行，平時混日子的人。
車間主任讓他們當組長，就是為了先管好他們自己，然後管一些刺頭。
這就相當於後世每個班級裡最調皮搗蛋的人就是紀律委員一樣，老師的意思就是管好你自己，咱班的紀律就很好了。
這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大組長確實是車間主任的親信，幫助他管理整個車間。
但說到底這都是虛職啊，當上了又能怎樣，錢沒多一分，也沒什麼實質的權力啊。
這和後廚食堂的組長不一樣，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組長，能多拿工資的。
甚至說一句不好聽的，食堂主任要是不管事，每個食堂的組長那就相當於一個食堂主任。
關起門來，一個食堂都歸人家管。
可是你這又管不了人，工人們要是不服你，你根本拿人家沒什麼辦法。
所以，李科長是真的理解不了劉海中的腦回路。
就這麼個東西，就值得你去一個科長把辦公室偷東西啦，你是不是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咳咳，那我問你，許大茂為什麼要這信呢？”
“這個我知道，許大茂告訴我了。
不過，這是機密，我怕……”
“沒事，你直接說吧，楊廠長派我來問的，有什麼你儘管說。”
聽到楊廠長這三個字，二大爺算是放心了不少，直接道
“許大茂說婁曉娥是資本家，來廠子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暗地裡調查，還真被他查出了什麼。
然後許大茂就告訴了楊廠長，廠長讓他暗地找證據，有了確切的證據就拿下婁曉娥。
許大茂沒什麼出手的機會，就調開了婁曉娥，讓我來搜查。”
楊廠長？
這事怎麼還涉及到了楊廠長，不可能吧。
作為楊廠長的心腹，李科長可是知道許大茂不是楊廠長的人，相反，楊廠長對許大茂很是提防。
所以，這應該是許大茂找的借口吧。
不過，也不能這麼絕對，一會兒還是得去問問楊廠長，可不要大水衝了龍王廟。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的嘛。
劉海中，這可是關乎你是否犯罪的事情，你自己可得想清楚了，千萬不要遺漏了什麼。”
二大爺立馬哆嗦了兩下，仔細回想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
可是，他本身腦袋就不靈光，現在更是受到這麼大的驚嚇，腦子不說一片空白吧，那也是什麼都回想不起來了。
他隻好木木地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說的了。
李科長看向小張，道
“都記下了嗎？”
“記下了，科長您看。”
掃了幾眼，李科長點點偷。
“你們幾個進來，給我把他安排到隔壁房間，好好看住，我先去廠長辦公室。
老規矩啊！”
所謂老規矩，就是不許人看望。
拿著本子，李科長敲響了楊廠長的辦公室。
“廠長，這是問話記錄，您看看。”
楊廠長接過本子，看完後就發出笑聲。
“這可真是……”
剩下的話他沒說，李科長也不敢問。
“廠長，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按照你們的辦案手段繼續，隻要和我說下結果就行，一切按照廠子裡的規矩辦事。”
“好，那我明白了，您繼續忙，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