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眾人都遣散回去後,天又開始下起了白毛毛的大雪,裡正哈了一口氣,步履匆匆地朝著村口走去。
村口的那個外來戶,是幾年前來到李家村的,那時候李家村深受野豬下地吃糧食的困擾,是司晚照解決的,他無處可去,裡正便將他留了下來。
整個李家村也隻有他是靠打獵為生。
之前也有村民不滿,但是都被裡正壓了下來,加之自司晚照開始打獵以後,李家村的莊稼就再也沒有受到迫害過,於是也沒有人再說什麼。
李家村隻有一條大路,路的左右兩邊就是人戶。裡正順著路走出來,穿過一座小巧的木橋,就到了司晚照家門前。
司家院門敞開著,小小的院子裡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裡正朝著裡麵喊了兩聲,卻沒有人應答。
他走進院子裡,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叫了司晚照好幾聲,還是沒有回應,但是煙囪裡麵還冒著煙氣。
裡正想了想,還是蹲在了門口,等著司晚照回來,屋子裡還有火,人也應該過會兒就回來了。
—
被裡正惦念的司晚照此刻正在山裡檢查著自己前幾日設下來的陷阱。
雖說現在是冬天,多少動物也跟人一樣不出巢穴,但是總有一些野雞麅子餓急了會出來覓食。
司晚照順著自己設置的陷阱走了一路了,卻還是兩手空空,還有最後一個地方沒去。
不過最後一個地方司晚照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因為那裡沒什麼樹,動物們找食物也不會去那邊。
他走到山坳裡,意外地看到了石頭後麵透出一點點紅色。
司晚照心裡一喜,加快了腳步朝著那邊走去。這時一陣風吹過,那紅色隨著風飄揚起來,司晚照這才看清楚那是一片布料。
他腳步一頓,還是往前走了去,走近一看,司晚照才看清這是一個穿著大紅嫁衣臉色凍得發青的哥兒。
蒼白的臉色,襯得他眼尾處那顆紅色孕痣愈發的鮮豔欲滴,赤紅如血。
聽聞越能生養的哥兒,眼角的淚痣越深。也難怪李大家的會看上他。
回想起來今日出門的時候在路上看到的灑落滿地的大紅絹花,司晚照皺了皺眉。
這李大家的哥兒,怎麼會在這裡?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司晚照皺起眉頭,看著越莀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還是歎了一口氣,將人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這人也真是的,逃跑都不知道選個好點的方向,往哪裡跑不好,非要跑到這深山裡麵來。
司晚照用腳指頭想李家村的那群人都不敢上來,要是自己今天沒有上山,這人也就折在這了。
司晚照順著山上的小路直接繞過了大半個村子走到自家屋子後麵,一進院子,司晚照就見一個身影正在自己門前走來走去,還不住地搓著手。
走在院子裡的裡正也看到了司晚照,一臉驚喜地朝著司晚照走了過來,卻在看到司晚照背上的那個人的時候生生頓住,“司家小子……這是?”
司晚照皺了皺眉,怕裡正多想還是解釋了一句,“我今兒上山的時候看到他躺在地上,就把他帶回來了。”
裡正這才反應過來,心裡暗自欣喜,麵上一派欣慰,“找回來了就好,找回來了就好!李大家的都要急瘋了,司小子,跟我去李大家一趟吧!”
司晚照沒有做聲,半響才開口,“他被凍傷了,頭上也有傷,我要為他簡單包紮一下。”
裡正聽到他這話,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背上的越莀,看著他的額頭上確實有傷,再加上自己心裡也有一些彆的打算,這才作罷。
裡正囑咐司晚照好好照顧越莀,隨即又踏上了回村裡的路,人救回來了就可以去交差,這一趟回去,裡正的腳步都輕快了些。
送走裡正,司晚照進了屋,小心翼翼地將這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看著麵前的人,司晚照突然有些後悔將人留下來。
這人是個哥兒,自己若是替他換了衣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