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掌了家,元清正生母可是商人之女,留下的大筆嫁妝,可惹人眼。
多數不能買賣的鋪子,胡氏早就換了自己人,一時之間還不容易動手腳。
可是那些奇珍異寶,全給胡氏填到了自己女兒元應菁的嫁妝裡。
刁氏也動了心思,元應菁自然要反抗的。
未成年的孩子死了,自然做不來白事,隻是擺了靈堂,在元文宇自己的院子裡停靈幾日,便要去葬了。
第三日,忠義伯府門口卻來了個僧人。
那僧人駐留不去,高聲說看到忠義伯府當空有不詳之氣。
這般說詞,是個人都不會信,但是多年吃齋念佛的老太君如何不信,連忙讓管家把人請了進來。
老太君雙手合十,滿臉虔誠恭謹:“大師,您說老身府上有不詳之氣,可是為何?”
那僧人撚著佛珠,滿嘴經文,隨後深深歎了口氣,眼睛半閉,狀似不情願開口道:“這位老夫人,貧僧是出家人,慈悲為懷,本來不該多嘴,造這口孽,沒得毀了一個人的前程。但是,伯府之上不詳之氣過於凶煞,長期留在府中,難保家破人亡啊!貧僧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無辜的性命一條條離去,隻得入府叨擾。”
老秦氏聽到這話,哪裡還有不信的,隻覺得渾身都疼,胳膊腿兒哪裡都是難受,急切地問道:“高僧!您可是看出了什麼!務必告訴老身!老身定千金以報!為高僧建廟修寺!供奉香火!”
那僧人聽得眉頭一動,但是又不好喜悅得太明顯,自己也是收了錢的,再貪圖這些,怕是貪多吃不下,隻裝作不為所動,鞠了個躬,沉痛道:“伯府可是有久病纏身的孩子?貧僧算過,府上怕是有個命中帶煞的殺星,乃最凶最狂的武魁星降世,但是怕是個女子之身,若是男兒身還好,壓住了那凶煞,就能一飛衝天,誰料投作女胎,便犯了忌諱,從此百鬼糾纏,凡是與這煞星見了血的,都會被凶魂索命!”
如果玉竹在旁邊聽著,隻怕是要拿起榔頭往這僧人的光頭上來兩下,張口閉口就是忽悠,除了沒說自家小姐的名字,就差沒告訴所有人元清正就是那個煞星了。
老太君肯定也是不傻的,但是有些不信,畢竟這個孫女在伯府住了也有十年了,怎得突然就說犯凶煞?便有些懷疑地開口道:“高僧所言極是,但是府上久病纏身的女孩子,到底是住了多年了,怎麼突然會犯衝呢?照理說也住了多年了,不至於如今才來克人吧?”
僧人心中一跳,沒想到這個老婆子還有點腦子,自然要添些說辭,於是便輕輕搖頭,狀似可惜道:“本來,這個孩子是活不過三歲的,隻怕是你們府上有人的生辰八字,合了這女子的運道,便一直悄無聲息地被吸走了精氣,住的不近倒也無礙,天長地久,被吸食精氣的人底子虛弱了,若是再見了血,動了利器,煞氣上身,可不就一命嗚呼了!”
王嬤嬤被這麼一唬,心裡也是驚訝不已,下意識便開口道:“那可不是八小姐跟十一少爺動刀打起來那時候!”
老太君狠狠瞪了一眼王嬤嬤,王嬤嬤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開口,連忙閉上了嘴。
僧人不再言語,轉身要走,老太君連忙把人攔住,臉上幾分乞求的神色:“高僧留步!這要如何化解啊!可不敢讓這煞星再禍害人不是!”
說到這裡,其實事情就已經成了,僧人滿麵謹慎道:“做場法事,將這煞星藏在無人知曉處,作法七七四十九天,把煞氣驅散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