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應菁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去了,她眼睛裡有著奇異的光芒,那是一種懷著希冀的、帶著期望的光。
她從來沒想過,原來女子也可以退婚,還是光明正大的,不會影響自己的名聲的。
元應菁到底是伯爵府的大小姐,胡家的外孫女,說她手裡沒些人脈也不可能。
元應菁找了自己外祖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外家不能插手女兒婆家的事,即使胡氏有錯在先,但是元應菁這個外孫女的求助,倒是可以幫忙的,畢竟動手在府外。
不過,元應菁被元清正這麼一打開思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直接就改動了這個計劃的一些細節。
元應菁誓要把自己拉出火坑,很是肯下血本,拿出了自己剩下的、所有嫁妝裡能夠動的銀錢,買了一個貌似西施的前花魁娘子。
顯而易見,齊家昌和元文拓都是一樣的人,兩個做哥哥的都是眠花宿柳的,元應菁顯然知道他們倆的德行,喜歡什麼風格的女子。
齊夫人自然不是會管兒子的性子,左不過是個花樓的,兒子即使婚期在即,玩玩兒也就罷了,又不是要納進府,不傳出去,就不會有什麼大礙。
隻是不出半月,齊夫人就急了。
因為那個花樓的小娘子到處說懷了齊家二郎的孩子,流言剛傳到齊家,齊夫人想派人去處理掉,就發現那個女子已經跳河自儘了。
而自家兒子本應躲過一劫,卻在早膳的時候,突然就一頭栽在了飯桌上。
請了太醫來一瞧,居然是花柳病!
齊夫人的天都塌了下來,把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打死了,眼中所有的生息都漸漸黯淡:“為何?為何要奪走我最後的兒子!我這一生都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那可是不治之症!
齊家昌後背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又痛又癢,渾身發起了高熱,一直燒得迷迷糊糊的。
齊夫人花重金封了太醫的嘴,卻不知道為何僅僅是第二天,齊家二郎犯了花柳病的事就人儘皆知了。
元清正知道的時候,胡家的人已經逼著忠義伯上門去退了親,忠義伯為了女兒不惜得罪官員的事,還讓元洪德得了個慈父好名聲。
玉竹還在感慨:“這齊家二少爺怎得得了花柳症,齊夫人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了,真是造孽,死了文武雙全的老大,百般嗬護的老二也要沒了,當真是逼著齊夫人去死了。”
元清正吃著莊子上新鮮的瓜果,隻是默默喝著粥,她原是讓元應菁買個花樓的,傳出些流言,有沒有孩子另說,說有就是有,反正又不會生下來,讓齊家昌背上婚前就有庶子的名聲,就能順理成章退親了,就算是那個小娘子,塞了錢遠遠地打發了,假死栽贓到齊家身上,便不至於害了條人命。
沒想到元應菁做得這般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