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紫珠的話一出的時候,禦花園的人都靜了下來,一時之間能感覺到那凝重的氣氛,卻沒有人再說一句話,好像緊繃的弦,下一秒就會斷掉。
這時候的所有女眷都拉著身邊的女兒,生怕紫竹攀咬,畢竟與王迎不對付的閨秀,很多,因為王迎跋扈異常。
“小姐!您死得不明不白!這讓奴婢怎麼跟老夫人交代呀!嗚嗚……”
紫珠趴在岸邊嚶嚶哭著,卻也沒有多麼忠心的模樣,這哭的時候宮人已經把王迎打撈了上來。
“小姐!我的小姐……您死不瞑目啊……奴婢無用……”
春日裡泡在水裡許久,王迎的唇瓣蒼白如紙,身子都有些僵了,手裡緊緊攥著什麼,不過被鬼哭狼嚎的紫珠擋住了看不清楚。
“當真這般忠心,不早就自責自戕了?這時候哭,到底是賤皮子,不過怕責罰罷了。”
人群中有人嘲諷道,不知道是誰,聲音不大不小,倒是所有女眷都聽得清清楚楚。
薑太後麵色鐵青,這個時候這個侄女死在這裡,衝了她的千秋宴不說,更多的是打了她這個太後的臉麵。
“迎兒!我的兒!你怎麼……不!”
這時候興昌侯府的夫人才假借服侍王老夫人更衣回來的名義,看到了自己“關懷備至的女兒”死在了禦花園冰冷的池水裡,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就昏了過去。
“豈有此理!實在是駭人聽聞!老身千疼萬愛的孫女!一向是會水的!怎得今日會好好的落了水!就算如此!滿宮的宮人竟無人發現嗎!求太後給老身做主!否則老身無顏再在燕都活下去了!”
王老夫人身著深紅色的福壽綿長紋外披,滿頭為了壽宴喜慶帶上的金簪在禦花園池邊宮燈的照耀下,華光儘顯,隻是麵上早已淚流滿麵,似乎真的是一個痛失孫女的老人。
這對婆媳的樣子,當真像是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暗害了一樣,可是好大一場戲。
“這王家人說王迎會水……她當真會水嗎?”
“有沒有人記得?王迎是會水嗎?”
“這誰清楚?誰還看大家閨秀會不會水?不能空口無憑吧?”
……
“會!迎妹妹自小與臣女一同長大,臣女知道她向來是會水的,即使是水流湍急的河水都敢下去闖一闖的!”
右丞相府的餘玲站出來,斬釘截鐵地說道。
女眷們便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她們知道必然是有一個圈套等著某個人,這個人是誰,隻要不是自己家,明哲保身也就罷了,隻是可憐了王迎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在今天,有誰跟王家小姐起過衝突?”
薑成蔭冷聲道,她這麼一說,眾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一邊還在看著河燈不知道想什麼的元清正身上。
“這……臣女看見迎妹妹跟元家小姐之前就是在禦花園附近起了衝突,兩人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