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佛偈(2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5999 字 4個月前

就在這兩派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場間忽然響起一個清脆悅耳的嗓音。

“咦,主人快看,地上有一行字哩。”

眾人望向發聲處,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絕美的嬌靨已很有日後傾城傾國的影子,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充滿了純真無邪,眨也不眨的看著法相禪師的身下。

雖然她指著地上,可眾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王元朗目光閃爍,悄聲地問杜威:“她是誰?”

杜威遲疑著道:“好像聽說燕離身邊確實有個小侍女,沒想到長得這樣好看。”

最先看到字的是般若浮圖的侍女小春,她原以為會是指向殺人凶手的線索,卻沒想到是一行很高深的文字,不禁愁眉不解。

“小姐,我看不懂。”她沮喪地說。

“寫著什麼,快告訴我。”般若浮圖急道。

小春倒還算識字的,便緩緩地念了出來:“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燕離一聽便即明白,這是一首佛偈,意思是:一切的恩情愛戀因緣際會,都是無常的,難以得到長久。人生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恐懼害怕的事,而生命就像早晨的露水一般短暫。因為心有所愛,所以會產生憂愁;因為心有所愛,所以會產生恐懼害怕的情緒。如果人能夠心無所愛,就不會有憂愁和恐懼、害怕了。

更深一層的含義,則是一個上妙禪境,無憂無怖的境界,非高德大師所能抵。

但是,燕離卻搞不明白,法相禪師留下這首佛偈,是為了傳達什麼。

般若浮圖忽然走到屍體前盤膝坐了下來,口中念起了往生經。

“根本沒有凶手的線索!”蕭詩苓不禁罵道,“臭老頭死就死了,還故作高深,氣死我了!”

小春怒目瞪她:“你是蛇蠍心腸嗎,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賤婢,你敢這樣跟我說話!”蕭詩苓冷冷看過去。

“都給我閉嘴!”沈流雲嗬斥了一聲,便走到小春旁邊,先沾了一點傷口上的血,細細感受了一番,然後微微瞑目,用手抵住老禪師的胸口,有柔和的光發出。過了會兒,又細細地看那首佛偈,看完之後,才緩緩說道:

“人不是燕離殺的。”

“你有什麼證據?”蕭詩苓道。

“字是禪師臨死前寫的。”沈流雲道。

“廢話,難道死後還能寫字?”蕭詩苓冷笑道。

沈流雲不理她,自顧自道:“禪師已死了十個時辰以上了。”

“不可能!”王元朗心中咯噔一跳,大叫著道,“他的血還是溫熱的!”

沈流雲道:“不但血是溫熱的,屍體也像剛死一樣,我也確實不明白是什麼原理。”

王元朗冷冷道:“看吧,既然不明白,你還敢說禪師死了十個時辰以上?明明是在包庇凶手!”

沈流雲道:“但是我有證據,隻要看禪師的手指就知道了。”

她輕輕地撚起禪師的手,燕離低頭一看,立即笑了起來。

“你們看,禪師手上的泥土是乾的,快成泥灰了。”

眾人一看,果然手指上沾的泥土已呈灰白色的乾裂狀。

沈流雲繼言道:“十個時辰之前,我們還在永陵,不信的話,可以回永陵隨便取證。現在,還有誰要抓我們?”

武動派眾人不禁麵麵相覷。

小春道:“雖然我不相信燕離這個惡人,但我相信沈教習,她是個好人,好人是不會騙人的!”

連海長今欣然道:“再者說,禪院被滅時,燕兄正在書院,這一點不會有假,在下也相信燕兄不是那種人,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隻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找出真凶,還居士一個公道。”

王元朗頻頻給杜威使眼色,後者心中焦急,忽然靈光一閃,道:“大家不要上當,這一定是他們為了殺死禪師設下的陰謀,就是為了給自己洗脫殺人嫌疑,難道你們沒聽過一句話麼,嫌疑犯最大的嫌疑就是沒有嫌疑!”

“嫌疑犯最大的嫌疑就是沒有嫌疑!這句話說的好!”蕭詩苓正不想放過二人,也厲聲道:“不錯,先抓起來拷問一番再說,都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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