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鬼聖楊幽雲(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6296 字 4個月前

但是這朵煙花突然的凝固了,絢麗的流星炸出來的花被染上了一層灰暗色調,仿佛時光的定格,它於是凝固不動。

萬物皆可逆,時光不能移。

“情人雖然要新的才有趣,朋友還是舊的好。”

在漫天的灰暗色調中,響起了一個風趣詼諧的嗓音。然後,方頭履踩地的聲音就在整個廣場回蕩,就見正殿的大門緩步走出來一個手拿折扇的中年男子,燕離不由得恍惚失神,因為此人就像一個成熟版的連海長今。

並非指長相,而是神韻。

區彆的地方在於,多了連海長今所沒有的歲月的沉澱,宛如一壺經年花雕,飲之唇齒留香;彆獨有一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多情。

燕離心中一動,道:“多謝相救,敢問閣下可是……”

“長今的朋友,我可不能見死不救。”神似連海長今的男子向燕離一笑。

“你要阻擋本座殺人?”麵具老者冷然道。

男子向那麵具老者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前輩是‘壁立千仞’,‘高處不勝寒’,置氣得毫無來由;須知幼株也承得住自然天威,否則何以長成古樹呢。”

燕離已隱隱猜到此人身份,但聽他還稱這老頭為“前輩”,心中立時掀起軒然大波。

老者道:“那要看是誰的天威,你決意要護他,便接本座一招,若不死可饒爾等性命!”

“你三人退後。”男子對燕離三人擺了擺手,等三人退到了廣場的邊緣,才向那老者道,“請教前輩高招。”

老者輕哼一聲,那灰暗的色調便如鏡麵般崩碎,天地還複原先色彩,那朵巨大的煙花繼續綻放,刺目的光刹那間籠罩禪院,任何角落都不遺漏。

燕離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隻覺渾身焦灼,氣血翻湧,難以想象處在煙花中心處的男子,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那男子笑容不改,但忽而竟多了鬱色,仿佛有心事無法釋懷,漸漸轉成了一種黯然。他笑得歡快時,周圍是灰暗的;可他黯然時,周圍卻格外的生機勃勃。

生機又幻化作無數的品種的花恣意盛放,它們的盛放,仿佛在安撫男子,希望它能開懷,於是又彙成鶯鶯燕燕似的喃喃低語。

燕離忍不住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使他對於太醫李衛的那番話有了清晰的認識;每個修羅榜的高手,無不將絕學磨練到了巔峰,遑論立於榜首的此人。

麵具老者忽然閃身不見,再出現時,已來到男子的頭頂,其淩空而立,手掌倏的下壓,無數的光的粒子在他的手掌中聚合,然而無數的光的粒子的聚合,竟產生了恐怖的異變,成了與光完全相反的暗,仿佛又一重的黑夜的降臨,充滿了毀滅性的氣息。

男子黯然而且落寞地笑著,收起折扇,向著麵具老者一指,無數的品種的花便彙成洋流,衝向那又一重的黑夜,如同衝擊黑暗桎梏的希望之光。

轟!

巫門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震動,大量的殿宇被餘波摧得狼藉不堪,並且源源不絕,綿延不休。沈流雲運轉真氣,將二人擋在身後,臉色略微蒼白。

花海和那黑

(本章未完,請翻頁)夜的爭鋒,持續了很不短,燕離根本看不清場中的情況,隻能隱約感覺到,雙方好像勢均力敵。

終於,強烈的衝擊漸漸的止歇,等燕離再次睜眼時,廣場上就隻剩下男子的身影,那麵具老者已然消失不見。

沈流雲當先走向男子,標準地行了一個江湖禮,身姿筆直,拱手道:“多謝連海莊主出手,否則我等凶多吉少。”

“咳……”

被稱為連海莊主的男子身形晃了晃,然後才站定,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淌,卻仍笑著說:“我聽說了禪院的事情,也是恰逢其會。你的感謝我收下了,若能以身相許就更好了。”

他的口吻詼諧有趣,不但不會讓人生厭,還消去了初見的生疏感,好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此人正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連海長今之父連海博容。

燕離走過來,也拱了拱手,道:“前輩受傷了?”

連海博容道:“不礙事的。那人其實不想殺你們,念在我這個台階‘勞苦功高’的份上,已經手下留情了。”

“那人到底是誰?”

然而這個問題,卻久久無人應答。

過了良久,沈流雲才開口道:“他便是鬼聖楊幽雲。普天之下,惟有他能像鳥兒般在天上自由來去。原來他也沒有死。”

燕離驚訝道:“修行本紀不是記載,必須達到第七境才能禦空飛行?”

連海博容道:“他是個例外。這下子倒不用查了,屠儘禪院的凶手,必是鬼聖無疑。我和禪師是多年的老朋友,本擬助他一臂之力,如今他下落不明,單人獨力麵對鬼聖,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沈流雲黯然道:“莊主還不知道麼,禪師已經死了。”

“什麼?”連海博容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沈流雲將經過說了一番,掩去了王元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