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犯賤者,無非罵人者!(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6542 字 4個月前

外院上午一堂課,下午也有一堂課。但因為今天是報名的日子,下午的課就停了。

燕離在怨鳶樓用過飯,回房小憩醒酒。

約莫午時,他帶上身份玉牌,準備前往尚書台。

他到大堂時,平日不顯山露水的學生基本都出現了,三個一夥,五個一群,各自竊竊私語,連甲字院都有好多個熟麵孔。

雖說書院有個約定俗成的排名,但即便排名前十,也還不一定就能考入內院,整個甲字院三十多號人都屬於精英種子,燕離毫無疑問是他們的眼中釘。

他一出現在大堂,立時成為焦點。

敵意、殺機,都無可掩飾。

這些人當中,不知有幾個是彆人的踏腳石。

燕離暗自冷笑,隻作不見。突見角落有一張桌,隻有一人獨坐,卻是連海長今,正衝他舉杯示意,似乎發出了邀請。

周遭的人,都在暗中觀察,作為書院排名第一的高手,連海長今的一舉一動都受到關注。

燕離的目光微移,假作不見,徑自越過了他。

連海長今一怔,旋即微微一笑,起身跟了出來,道:“燕兄,既然目的地相同,何妨同行一段,也算是同門之誼。”

燕離翻了個白眼,道:“明天就是你死我活的內考,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免得你犯了我的忌諱,害我不小心宰了你,又惹上一個大麻煩。”

連海長今一展白玉似的折扇,笑道:“言重了,我與燕兄沒有恩怨瓜葛,為何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內院學生的名額,又沒有限製。”

燕離冷笑一聲,並不搭理他。

“我知燕兄為何煩惱。”連海長今又道。

“哦?”燕離道。

“錢財。”連海長今道。

燕離確實有些煩惱,他把所有銀兩都拿去押注了,身上空無一文,連一輛馬車也租不起。

考慮了一會,他道:“解決我的煩惱,代價幾何?”

連海長今見成功勾起他的興趣,笑道:“大德賭坊的幕後老板名叫黑頭鯊,原是民泰幫的副幫主,整個永陵所有混混的頭目之一。帝啟五年,聖帝大刀闊斧,強製瓦解民泰幫、長樂幫、龍幫等一乾地下幫派,成員大多發配元州,隻有幾個大頭目幸免於難。”

黑頭鯊?

燕離目光微寒,知道名字就好辦了。錢是不多,但他身為一個強盜,從來隻有他搶彆人,什麼時候被彆人搶過?

這時來到一家馬車行,他伸出手去,淡淡道:“不要說那麼多,先借點錢租車,那麼遠的路,走過去天都晚了。”

連海長今早有準備,當即遞給他一張銀票。

燕離拿過來一看,是五十兩的麵額,不滿道:“連銀票都是你家發行的,就拿五十兩,你未免也太摳門了!”

連海長今笑著道:“燕兄連聖帝都不怕,可謂鐵骨錚錚,在下怕拿多了,有辱燕兄的氣節。”

燕離冷笑道:“氣節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如果下跪或者妥協能解決問題,這點尊嚴根本不算什麼。”

連海長今微微一愣,臉上不由露出思索的表情。

直到燕離租車出來,他還在原地發呆。

燕離見狀,索性連招呼也不打,徑自上車走了。

“燕兄,等我一等!”馬車啟動聲驚動了他,連海長今跑了兩步,眼見馬車沒有停下的意思,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跑去重租了一輛。

尚書台位於聖世宮以西的順義門,離怨鳶樓二十多裡遠。

半個時辰後,馬車駛到朱雀街的儘頭,停在一座拱橋前,車夫恭敬地道:“公子,前麵是皇城,小人進不去了。您看?”

燕離從車上下來,交付了車資,道:“你先回去吧。”

踏上拱橋,他眉頭微皺。兩側是汩汩的河流,顏色很深,說明水位不淺。他不喜歡水深的地方,下意識地靠近中間位置,加快了步伐。

“燕兄!”

這時,連海長今追了上來,埋怨道:“你怎麼也不招呼我一聲。”

燕離沒理他。

連海長今自來熟一樣,與他並肩而行,笑道:“方才是我疏忽了,原來燕兄是以‘朝聞道,夕死可矣’為核心準則,若是為了大義,區區尊嚴確實不算什麼。”

燕離無情地擊潰他的幻想,淡漠地說道:“我沒有這樣偉大。若是有一天,你我之間隻有一人能活下去,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若是有一天,毀滅整個神州大地能完成我的目的,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