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全押(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6764 字 4個月前

大富賭坊規模不小,分上下兩層,一樓有十七張賭台,每一張都圍滿了人,滿堂囂叫,好不熱鬨。

二樓的賭賭台隻有五張,客人較少,一張台隻有四五個人,但衣著都十分考究,且穿金戴銀,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這些人甚少開口,顯得十分淡定,與樓下熱火朝天的情狀成反比。

以燕離的身份,當然屬於貴賓,萬全才徑自將他引到二樓的一張賭台前,護衛被留在了門外,隻帶了侍妾唐桑花和負責管賬的沈流雲。

四天就輸了二百多萬兩,燕離如今已是個名人,所以他一出現,立刻引起關注。

多是不屑的目光,顯然在他們眼中,燕離隻是個揮霍著父輩留下來的遺產的廢物。等輸光了家財,就會淪為喪家犬,活躍在永陵百姓的茶餘飯後裡,再過段日子,就什麼也不剩下了。

“這位想必就是唐公子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坐在燕離旁邊的一個錦衣男子冷冷地笑著。

這張賭台玩的是骰|寶,台麵呈弧形,統共坐了四個人,每個人身前都一個大大的紅字,是用刻刀刻出形狀後,注入紅色染料形成的,分彆是:大、小、單、雙。

“你是哪位啊,攀交情的話,到後麵去排隊。”燕離完全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哼哼,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骰|寶是一種用三顆重量相等,全然平均的骰子投擲出點數,並以此定輸贏的玩法。

在普通的賭台上,由於賭客是沒有機會接觸骰蠱的,無法以技術提高得勝的機會,所以搖蠱的莊家或台主永遠處於有利的位置,這就保證了賭坊必然能夠盈利。

這就是為什麼有“十賭九輸”的說法,即便賭坊不耍詐、不出千,開台坐莊並訂立規矩的一方,依然穩贏不輸。

賭客的錢,最終都會流入大老板手裡。

燕離所坐的賭台的台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瘦長的臉頰看起來十分的精明市儈,在萬全才和他耳語幾句後,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唐公子可真是難請啊,不過既然來了,還請下注吧,順便說一下,本台下注不得低於一千兩。”

“開始吧。”燕離打了個哈欠,將一張千兩銀票放在台麵上。

“隻下一千兩麼,”那男子嘿然道,“看來也沒有傳聞中那麼闊綽嘛。”

燕離雙目微眯,朝著萬全才勾了勾手,像召喚一條狗:“過來。”

萬全才心中不悅,心說自己好歹也是總管,手底下幾百號人,憑什麼被你這麼使喚?但又不想放走肥羊,隻好強忍著不快,走了過來。

燕離隨手取出了一張金票,是最大麵額的一萬兩,遞給了萬全才:“把這個狗奴才的舌頭給我割囖,它就是你的。”

一萬金票,那就是十萬銀票。

燕離第一局隻下了一千兩,卻用十萬兩買台主的舌頭。

此言一出,那台主臉都綠了:“總,總管……”

“這……”萬全才很猶豫,十萬兩不是小數目,就算是他,也要好幾年來積攢;但是,台主是賭坊的人,怎麼能說丟棄就丟棄?手底下人會怎麼想?大老板會怎麼想?

“嫌少?”燕離哂笑一聲,又取了一張金票,“砰”的拍在台麵上。

二十萬!

此刻餘下的三個賭客,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其中對燕離出言不遜的,更是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趁燕離沒注意,灰溜溜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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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唐桑花卻急了,傳音道,“你乾什麼啊,這可是二十萬,二十萬啊,你就這樣扔了?你彆忘了,咱們身上隻剩七十萬了。”

沈流雲也有些無法理解,但隻是眉頭微蹙,沒有說什麼。

“唐公子,小的知錯了。”那台主噗通地跪倒下來,聲淚俱下,“小的沒長眼睛,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唐公子繞過小人,求唐公子繞過小人……”

“唐公子,您看,他也認錯了,不如繞過他這一回?”萬全才很遺憾不能賺到這筆錢。

唐桑花輕蔑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心道還好你識時務,不然老娘的二十萬就打水漂了。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的是,燕離竟然再次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了三張金票,扔在台麵上,眼神冷酷,神色高傲:“以往對本公子不敬的人,都受到了相應的懲罰,沒有一個人可以例外。”

五十萬!隻買一個人的舌頭。

原本相對安靜的二樓頓時炸了鍋似的議論紛紛,聽到消息,跑到樓道口圍觀的賭客也越來越多。

唐桑花氣壞了,悄悄的,用力地擰著燕離腰間的軟|肉:“你瘋了!我的錢,我的錢啊!”

沈流雲分外不解,忍不住道:“公……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第一天跟的我?”燕離冷冷剜了他一眼。

沈流雲有些生氣,但一想為了解決黑山,總有無法避免的犧牲,隻好強自忍耐下來。隻是心中仍然會想,難道他骨子裡真的如此殘忍瘋狂?為什麼一點也不像裝的?

難道你已經忘了我說過的話?

我希望你長大以後,會是一個溫柔的人;溫柔地對待每個人、每個生命,才能夠快樂成長,自由翱翔;而天空是廣闊的,不會有什麼陰霾,去給你的翅膀帶去負擔。

可現在的你,為什麼每個字每個字都那麼的痛苦,好像地獄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