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白龍輦,韓天子(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5878 字 3個月前

這個變化,任誰都沒想到。

燕離雖沒想到,反應卻很快,離崖倏地閃出,左手握住劍鞘,在掌中轉了一圈,以劍柄一端為矢,向前挺去。

那弟子含恨出手,祭出的又是寶器,不料傾力一擊,卻仿佛打在海綿之上,不但未曾泛起絲毫波瀾,自身的氣力,也被完全吸走,頓時駭然道:“藏劍訣!”

吸收外力的是藏劍訣沒錯。

不過如今吸收的外力,全都存儲在劍池裡,也讓燕離得以按而不發。

“莫非你口中的劉師兄,便是劉向秀?”他沒有收劍,平舉離崖震懾對方。

“是,是又怎樣!”那弟子眼眶通紅。

“技不如人,死有餘辜。”燕離冷笑,“你要為他報仇,用的是什麼名目?他生前最看散人不起,以為隻要散人,就天生該被他壓製欺淩;我如今也是道統弟子,你可知道,缺了這一借口,你對我出手,就是五行院對劍庭的挑釁?”

那弟子渾身一顫,恢複了冷靜,登時一陣後怕,求救的望向中間一人。

中間那人約莫二十七八,留了一點胡子,眼睛狹長,眯成一條縫,透著陰鷙意味。“你區區一個藏劍峰弟子,就能代表劍庭?他是劉師弟舉薦入門的,關係甚好,尋你報仇,自不會以五行院的名義,怎麼,莫非堂堂天驕榜天才劍客,倒怕了我這個師弟?”

燕離哂笑道:“我心存仁善,不願你等在自家門前丟臉,反被你倒打一耙。既如此說,今日便給你等一個報仇的機會。你等隻管出手,我若技不如人,生死有命,自認倒黴,絕不追究。若你們輸了的話……”

“輸了怎樣?”那人道。

“讓我和我的朋友提前入場,此其一。”燕離豎起兩根手指頭,冷然道,“其二,當著所有人的麵,為你們的莽撞行為向我道歉。”

出手的弟子臉色微變,燕離藏劍訣一出,舉重若輕的程度,已是大師級彆,他不過才修真境巔峰,哪敢應戰。

那人冷笑道:“你這不是欺負人嗎?蕭三師弟不過是修真上境,你卻是武道人仙,穩贏不輸的決鬥,誰不敢比?”

底下人群聽聞,各也在心中暗暗點頭,覺得燕離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燕離淡淡道:“誰說我跟他比?”

那人一怔,旋即冷笑道:“你想跟我比?倒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也有兩個條件。”

“條件?”燕離挑了一下眉,“免了,你們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群情激沸,有起哄的,有不屑的。

那一排共有七個五行院弟子,以中間那人為首,有四個是武道人仙,餘下三個都是即將灌頂的修真上境,卻被對方“一起上吧”地輕蔑著,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中間那人怒極反笑,厲聲道:“好個燕離,便依了你又如何。我叫雷計陽,記住我的名字,今日你的死是咎由自取,現場觀眾為證。”

七人對視一眼,也顧不上臉麵,對方是劍庭的核心弟子,難得有個機會可以為同門報仇,又怎能放過。當下各自散開,取出符劍符盤嚴陣以待。

一看要比鬥,原本密不透風的人群,登時向後方擠去,乾係到了性命,再如何困難,也是非擠不可的,他們可不想遭了池魚之禍。

很快,門樓前就騰出了一個百丈方圓的場地。

雷計陽向幾個同門傳音幾句,然後眼神一變,印訣掐動,虛空浮出一麵五彩光鏡。

然而就在這時,遠空出現了一輛無比尊貴的輦車,拉車的是通體雪白的白龍馬,共有三匹,舉世再也找不出第四匹。那輦車通體像由白金打造,在驕陽下閃爍著炫目的光暈,造型則十分複古,車廂是封閉式的,在周圍又設計了座位,上麵坐著十來個人。

在空中飛的劍,燕離見了不少,在空中飛的車,卻是頭一回見。

他目光敏銳,察覺那車的浮空之力,全來自拉車的白龍馬。

輦車的到來,早已驚動所有人。

“那個人來了!”人群中不知誰說,原本的躁動一下子平息,兩個大胡子臉貼著臉了,也一動不敢動,隻用各自的那雙眼睛盯著緩緩下落的輦車,仿佛即將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這輩子隻有一次機會見到、而哪怕見一次,也足夠吹噓到老的大人物。

“白龍輦,隻有北鬥第一宮的首席才有資格坐,定,定是韓師兄無疑了!”雷計陽哆嗦著唇,滿麵激動之色,萬分期待地候著輦車的下落,突然眼角餘光瞥見燕離站在了門樓正麵,使得輦車必須落到旁邊一些,他眼神一變,指著燕離大聲道,“燕離,韓師兄駕到,你還不快快讓開?”

“我為什麼要讓開?”燕離道。

唐天棋今年不過才十八年紀,已是北鬥七宮之一的首席,其成就不可謂不驕人。他是人界北唐唐門的旁支,如今整個唐門,倒要對他卑躬屈膝。

可是在道庭,他卻不過是給北鬥第一宮的首席趕車的車夫而已。

當然,原本不用他,隻不過首席韓天子突然讓彆的仆從上座,並叫他來趕車。他知道韓天子是故意的,為的是打壓他與玉衡宮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