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惡人自有惡人磨(2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6086 字 3個月前

天殘大的一隻眼睛亮了一下,欣然道:“薛兄,莫非你已認同我的方法更優於你的方法?”

“我不過就是消遣一下他。”薛狂聳聳肩。

二人走的河岸生了很多水草,突然間動了動,從水草中擠出一個極狼狽的人頭來,甫一鑽出,就大口大口喘氣,仿佛要把這輩子的呼吸都喘完。

然後抓狂似的,在頭臉上拚命地抹,抹去一部分的浮漂和水藻,顯出一張被水泡得有些浮腫的臉來,但仍可看出英武和貴氣來。

“該死的李苦!”他咒罵一聲,便打算爬上岸。

“李苦怎麼了?”薛狂就站在一叢垂楊下看著他爬起來。

姬無虞實在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從九天懸河下來,他的眼皮就直跳個不停,果然在洛陽城遭到了李苦的埋伏。他所認為的當然是埋伏,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多虧了一件護命的寶具,讓他得以潛水逃走。他那可憐的皇叔,龍皇聖朝權柄最重的親王,連一具全屍都拚湊不起來,現在可能都被魚給分食了。

這麼些天,他一直在河裡邊沉沉浮浮,隨水漂流,害怕李苦追蹤上來,他連岸都沒上過,餓了就吃乾坤戒裡的食物。

這不,終於漂到龍皇境內的河域,諒那李苦再怎麼膽大妄為,也不敢單人獨身闖入龍皇境,這才敢冒頭。

聽到薛狂的問話,他很是吃了一大驚,連忙查看,沒看到李苦,隻看到兩個稀裡古怪的怪人和地上的一個琵琶骨被鎖鏈穿著、模樣淒慘的漢子。既然不是李苦,在龍皇境內,我姬無虞用得著怕麼?

他迤迤然地爬上岸,慢條斯理地清理著身體,一麵說,“你二人若是剪徑的,趁早從我麵前消失,地上那個留下。”他現在正缺一個腳夫。

這裡是深山,會出現的隻有強盜劫匪,加上他們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好人。

天殘咧嘴笑時,大的眼睛就睜得更大,小的眼睛就眯得更小,看來非但不好笑,而且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姬無虞看得寒氣直冒,隻道大白天的撞了鬼了,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道:“我乃當朝二皇子姬無虞,你二人究竟是誰,跑這深山做什麼?”

“他說他是皇子。”薛狂忍不住地笑。

天殘也笑,奇長的手臂閃電般探出去,掐住了姬無虞的脖子,“二皇子,我身邊這位,可是魔君的三弟子,有沒有比你尊貴一些?”

姬無虞原本反抗的動作頓時停下,明明空氣如此炎熱,他卻覺一股寒氣從頭頂直灌到腳底板,渾身都忍不住地打了個顫。

“我,我真是姬無虞……”他勉力地保持鎮定,出聲說道,“這次奉命前往……”他心裡一突,突然轉口,“阿修羅界的菩殊寺,想請道真禪師出山,降伏殺人魔王李苦,未料無間地獄眾圍住乾達山,道真禪師也是脫身不得。我與皇叔無奈回轉,卻又在洛京遭遇了李苦的偷襲……”

“偷襲?”薛狂突然抬手扇了姬無虞一巴掌,“就憑你?”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姬無虞目中青氣閃過,麵上隻賠笑說:“是了,那李苦雖是殺人魔王,卻是個絕世高手,用不著偷襲的……”

“你知道就好。”薛狂冷笑。

姬無虞還想再說,天殘卻在他的鎖骨裡也紮入了鎖魂鏈,“二皇子又怎麼樣,你就跟他比比,誰堅持更久,我就放了誰。”

從小到大都未受過的劇烈的痛楚,完全占據了姬無虞的整個腦顱,他的臉扭曲起來。但隻須臾功夫,便也如燕朝陽那樣麵無表情了,任由天殘拖著,隻在眼底深處,偶爾的閃過駭人寒光。

……

飛劍在歸途,由於隻需趕路,就快得多,用了一天不到,就回到了陸州城。

馬不停蹄來到龍皇府外,袁複論當即向守衛自報身份。

守衛一聽是離恨宮的,不敢怠慢,立馬進去通知了龍皇府的府主。

那府主親自迎了出來,是個五十來歲的白淨的文士,拿個羽扇,穿著便服,在階上就拱手道:“原來是袁先生,快請進來。”說著拿眼睛在燕離等三人身上掃過,燕十一的紫發太過顯著,一眼就認出,暗自嘀咕,這不是紫山的那位燕十一麼?

“吳大人,倒還有些事要請教。”袁複論一麵示意眾人跟上去,一麵傳音道,“此人叫吳耀漢,跟老夫在大隅學宮有過數麵之緣。”

是大隅學宮出來的,必是個修行強手無疑了。

眾人跟進去,吳耀漢吩咐了看茶,便道:“袁先生有什麼事儘可開口。”

“是這樣……”袁複論當即將來意說了。

吳耀漢聽罷,很吃了一驚,然後搖頭道:“這本府卻是無能為力了。”

“這是為何?”

“飛鵬堡派人來收屍,前兩日便將屍體集中焚毀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