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廢手亦如桎梏(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4356 字 2個月前

魏舒早能想到,這是一個陰謀,陰謀背後,接踵而來的,也必然是陰謀。他已想到了以冠曉龍為首的圍困自己的九大弟子的目的,滿懷嘲笑而又堅定地說道:“劍庭絕不會坐視,燕師弟是清白的!”

“魏兄,何必如此,何必呢,難道你一個要獨對我們聯手?”冠曉龍得意地冷笑,眼角餘光瞥了瞥文子卿,此次能將這強援邀來,是始料未及的。他自認為捉摸到了龍象山天之驕子的秉性,日後還有可利用之地,想此簡直更加得意。

魏舒沒有搭理,目光銳利地在每一張臉上掃過,然後駢指為劍,輕輕滑過懸浮在身側的性命相依的劍器,輕聲地喃喃自語:“嶺秋啊嶺秋,這是你第一次沾染同道的鮮血,相信也不是最後一次。”

每個字都像無聲的利器,直刺耳膜,使聽者無不凜然生寒,充分感受到了對方血戰到底的決心。

“魏兄……”文子卿遲疑了一下,然而剛要說下去,嶺秋已直取他腦袋,其速如閃電,其勢如狂瀾。

雪林立刻如同平靜海麵驟起海嘯般激蕩起劍風。

麵對這毫無預兆的突襲,文子卿心中一怒,憤然說道:“魏世平,你身為魏然前輩之侄,浩然正氣不沾,難道連道理也不講的嗎?”一麵施法抵擋。

“道理?”魏然目中凶光畢露,“你的道理是什麼?恩將仇報嗎!”

廝殺聲頃刻間四起。

數裡之外,蕭破軍挈槍憤怒地指向徐廣,“你明知道燕離是無辜的,為何攔我?”

徐廣漠然道:“不是我,是道庭。”

“為什麼?”蕭破軍強自忍耐的殺意瀕臨爆發,吐出這三個字的功夫,他已離徐廣隻有兩步,隻要再進一步,龍怒就能洞穿徐廣的咽喉。若是以往,早已有了結果。

“你明明懂。”徐廣道。

蕭破軍扯了扯嘴角,有些殘忍地說道:“你也該知道,隻要是我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攔!”

徐廣道:“你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攔你。”

“難道不是?”蕭破軍道。

“當然是!但在此前,你要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徐廣收了氣場,慢慢閉上了眼睛。

蕭破軍再一次怔住。他生來第一次覺出人生的苦澀,進退之間,蘊藏著莫大學問。

過了許久,徐廣隻聽“鐺”的一聲,那是龍怒落地聲,他以為自己的這個桀驁不馴的師弟,終於被自己的言行所感動,願意做出妥協了,滿心歡喜地睜開眼睛,但是笑容霎時間凝固,失聲叫道:“師弟,你的手指!”

蕭破軍的握槍的手血流如注,大拇指已是齊根斷去。他並不哼聲,神色更是毫無變化。

“手,手……”徐廣反倒是滿臉慘白,“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師叔祖不會饒我的……快接上啊師弟……”他哆嗦著跑過去,撿起斷指,試圖為蕭破軍接上去,被後者一腳踹飛開去。

蕭破軍獰笑著,目光異常淩厲地盯住徐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說畢猛然轉身,大踏步離去。

林中激戰,魏舒終於還是擋不住七八個同級修行者的圍攻,被擊落在冰河裡,沉寂許久。文子卿攔住眾人。冠曉龍道:“文兄,他若是一直躲在水底下,難道我們就一直守著,不如下去結果了他?”

文子卿冷冷道:“同道切磋,何至於要人性命,你在說什麼胡話!”

“啊,是是是,我竟忘了,鬥到酣熱了,生了不該的殺意……”冠曉龍打了個哈哈,笑嘻嘻地朝河底下叫道,“魏兄,快快上來吧,下麵可是真冷的,怕你凍壞了,我們不好向劍庭的師長交代。本來就隻是切磋而已,你上來我燒一壺酒,咱們走幾個,還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