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永劫十苦之境(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5605 字 2個月前

() “我說那道人,你嘀咕什麼呢……”

破茶棚的另一邊也冒出一顆腦袋來,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看到苦道士不尋思跑路,在那裡自言自語,按捺不住多管閒事的心情,“你是走不動了?來,某家背你,快快逃了,免得那些凶神又殺來……”說著撐破棚子,不由分說地將苦道士從埋處扯出,一甩就負到了背上,拔腿就往外逃。

苦道士也是愣住,半晌才從風馳電掣中清醒過來,覺出是個洞觀境的散人修行者,這等修為著實不差了,卻被燕子塢的鐵騎嚇破了膽。但儘管如此,看到他受難,還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是個仗義之輩。

“那,咳咳……那個善人怎麼稱呼,貧道黃天師一脈,苦字為號,人稱苦道士……先說好,你雖救貧道一命,可貧道沒有錢請你吃酒。”

“哈哈哈……”漢子大笑起來,又連忙止住,小聲說,“你這道人,倒很敞亮!某家司徒亮,帶著些個小子,在獵場討生活。”

苦道士道:“原來是司徒獵頭,失敬失敬。”

司徒亮笑道:“你這個道人,言語裡沒有一點恭敬,又失個什麼敬。”

苦道士也笑了,但忽然止住,一摸腰間,大驚失色道:“壞了,貧道的笛子落下了。”

司徒亮一怔,到一處山坳將苦道士放下:“可是方才那裡?某家去替你取回來,你少待片刻。”說著不由分說,又展開身法竄了回去。

小心翼翼避過炎煌軍團的視線,回到方才的位置,掀開破棚,果然發見破舊笛子,取來收好,正準備逃竄,忽覺一個可怕視線,他隻覺頭皮發麻,像要炸開一樣,即使在獵場麵對最凶惡的星隕獸,他都不曾有過如此的感覺。

在他麵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一個年紀跟他仿佛,衣著款式,很像個酒樓掌櫃,身子有些半透明,像個幽靈一樣。他對這個人全感覺不到威脅,危險來自於另一個。從身形以及穿著來看,應該是個妙齡女子,臉上戴著一張慘白的修羅麵具,小小的手掌,按住腰間的劍柄,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的眼皮直跳個不停。

“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中年人淡淡瞥了司徒亮一眼,轉身就要走。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住,眉頭一皺,身子“咻”的閃現,來到女子身側,按住了她的將出鞘的劍。

女子微側首。他搖了搖頭,“這兩人你殺不得。”說畢就引著走了。

司徒亮那一顆心要從胸膛跳出來的感覺突然消失不見,又聽到對麵說的是兩人,下意識地往後看,卻什麼也沒看見。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回到山坳處,隻見苦道士激動地衝過來,從他手中搶去了笛子:“太,太好了,這可是貧道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

“你這道人……”司徒亮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方才看苦道士著急的神情,還以為很是要緊,又因為他手段粗暴,急拽出來,很大可能是導致笛子掉落的緣故,才不顧危險去找回。卻原來是因為價值,倘若早知如此,拿些銀子賠償便是了,還拿命回去冒險,真是不值當。

“司徒老弟,多謝了,嘿嘿……”苦道士捧寶貝似的抱住笛子。

二人來到一個酒肆,司徒亮倒也不吝嗇,

叫了好些酒來同飲。耳邊聽到許多忿忿不平的話語,全是控訴燕子塢的,許多都商量著怎麼殺回去,但真敢動手的,又寥寥無幾。燕子塢把他們趕出來,外圍的位置不好的酒肆茶棚的生意就火爆起來。

司徒亮對燕子塢倒也有些怨意,隻是技不如人被趕出來,也沒什麼可說的。對苦道士道:“道人在哪個山頭掛單,某看你非修行者,怎麼也敢跑到這裡來湊熱鬨,一不小心可就把命給送了。”

苦道士有些醉意了,打著酒嗝道:“呃……司徒老弟,我苦道士窮苦一生,從沒遇到過你這樣的好人,又救性命,又請吃酒,貧道會報,報答你的……呃……”

“哈哈哈……”司徒亮大笑起來,“某家手頭上可沾了不少血腥,人命官司也有幾十條了,好人萬萬是算不上的。報答就罷了,某家是不甘寂寞的,方才同飲的全跑了,好不容易有個道人你,某可不會放過,來,繼續喝……”

“喝,喝……”

兩大壇酒下肚,苦道士仿佛真醉了,“砰”的把頭砸在桌麵上,呼呼大睡起來。

司徒亮的眼睛一直清明有神,此刻卻透出許多歉疚來。晃一晃手,指縫中就多了一根針,往苦道士的太陽穴迅猛紮去。

“隱山派的五毒針,被紮中腦袋,會直接變成一個白癡。”

針停住了,因為司徒亮的手已被抓住。

苦道士不知何時已坐起來,眼神淩厲地盯住司徒亮。

司徒亮嘴中發苦,麵龐上但凡能皺的都皺起來,“你何時發現的……”

“你偽裝得太好了,簡直就好像真的一樣。”李苦譏諷地道,“可就是太好了,反而就是你的破綻。況且,周司渠都看出你影子裡藏著隱山派的人,你們也未免太小瞧我李苦了!”